原本的計劃擱置,她決定出去看一眼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個很漂亮的男人坐在桌邊,跟她打招呼。
而媽媽的神情十分複雜。
難過,憤怒,不可置信交替出現在臉上,讓地縛靈長久以來陰鬱的臉都顯得生動起來了。
她指著那個男人恨恨道:「你的男朋友,說來帶你出去約會。」
蘇商明白媽媽為何露出這種表情了。
她才是個小學生啊!!!
而且,那個漂亮男人本質上根本不是人,而是很強大的邪祟,媽媽才敢怒不敢言,否則肯定早就將它打出去了。
最後蘇商還是跟著這個自稱巫槐的男人……不,男鬼,去「約會」了。
因為她意識到,這跟記憶中的不一樣,這是個夢。
而那個漂亮男鬼,還笑眯眯的,將她盤子裡所有可疑的肉都夾到自己那兒吃了。
臨出門,站在玄關,蘇商回頭看向孤零零站在房間中央的地縛靈,沉默許久。
隨後笑著擺了擺手道:「我走了,你保重。」
她沒有說再見,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再回來了。
這個名為巫槐的漂亮鬼怪是開車來的,接上了蘇商,很自然的問她想去哪裡。
蘇商想了想:「遊樂園還營業嗎?」
巫槐思索片刻:「可以營業。」
蘇商總覺著這個「可以」很有深意,她突然就不想去了。
「算了,去哪都行,不過,姑且有一個問題……」她晃了晃根本沒法在座位上踩到底的腿,「你沒有戀童癖吧?」
車子緩緩發動,精緻漂亮的男人在後視鏡里勾起紅唇,露出一個很深的笑:「沒有,事實上,我就是你,我們是任何關係都行,主僕,情人,兄妹,如果你高興,親子關係也行?」
蘇商瞪大了眼睛,只覺著這鬼瘋了。
她瞥了一眼窗外,雖然城市街景正飛馳著往腦後去,但反正是在夢裡,跳車也無所謂吧……
正在這時,車輪碾過減速帶,重重的顛簸了下。
蘇商睜眼,就看到了眼熟的塵土飛揚的黃土路,以及前方隱隱可見的南安城門。
看來是真的睡了很久。
她坐起身,揉著肩膀回味起剛才那個夢。
夢裡巫槐的參與她一點也不覺奇怪。
一般來講,人壓力大或者疲勞過度的時候,別管多光怪陸離的夢,最終往往會往香艷的方向發展。
而巫槐捏出的外貌,在她目前淺薄的人際交往中,可說是遠超旁人,遙遙領先。
還好還沒發展到不可描述那一步就醒了,不然接下來的畫面恐怕就要變得很重口味了。
畢竟它的本體……
嗯。
忽略掉這一點,那其實算是個美夢。
現實中,年幼的蘇商逃跑時也是一波三折,找不到機會,便裝病手不穩打翻了湯碗,把媽媽支到頂樓天台去摘菜,才終於找到了機會用繩子綁在窗台滑了下去。
所以她沒有見到媽媽最後一面,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出小區,直到肺里被冷空氣填滿,疼的要炸開,都沒有停下來回頭看一眼。
直到後來,蘇商已經不再畏懼地縛靈這類弱小的鬼怪,卻也不敢再回家去。
她不確定那個在靈異天災之下,媽媽那樣的地縛靈,是否能一直存在而不被路過更強大的鬼吞噬掉。
就算媽媽還在,見了又如何?
蘇商不敢。
直到她徹底離開老家那個世界,她都不敢去。
所以,能在夢裡鄭重的道個別,當然讓人心情愉快。
於是蘇商這會兒心情不錯,完全沒有因為夢裡它的奇怪言行而遷怒。
但就算心情好,也不能帶著巫槐去慈航寺,只讓它在車裡等著。
以它的身份,去正統佛寺里晃悠有點太地獄了。
再說了,她是要借東西,拿人的手短,當然要避免節外生枝。
慈航寺香火鼎盛,哪怕是這種暑氣蒸騰的日子,往來香客依舊絡繹不絕。穿著旗袍的富家太太,和一身粗布補丁短衫的苦力,都要踩過這道台階,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平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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