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不染的房間,鋪得平平整整堪比酒店客房的床,小桌上卻擺了很多東西。一支打開了筆帽的水筆,符黛拿起在旁邊打開的本子上劃了兩下,出水很順暢,一般的水筆早就該幹了。
沒一會兒,符黛劃到本子上的痕跡慢慢透明,直至消失。
她挑起眉,往前翻了翻本子。果然,整個本子上什麼都沒有,似乎這就是一個空白的還沒寫東西的本子。
符黛擰開水筆,拿出筆芯,這才發現不對。
筆芯外環繞著晦氣,內部本應該存放墨水的地方浮浮沉沉宛如活物。這根本不是一直正常的水筆!她有陰陽眼,還能在最開始看見痕跡,一般人估計只能看個寂寞。
符黛側頭,伍詩洋果然很驚訝的模樣,「筆記本上一個字都沒有,這支筆里的墨水用哪去了?我高三時的水筆也沒用的這麼幹淨過。」
符黛抿著嘴,覺得事情有些棘手,連陰陽眼都看不見本子上寫了什麼,看來只能回頭趁著沒人的時候畫個現形符了。
換言之,那個保潔既然這麼緊張這本子裡的內容,防的應該是這棟別墅里的其他……鬼。
那就有趣了。
正考慮著要不要把本子順走,伍詩洋倒抽了一口氣,拉住了符黛的手。
「怎麼?」符黛疑惑的轉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門口。
那裡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踮著腳,低著頭,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青白了,是鬼上身的後遺症,上身越久,活命機會越短。
男人緩緩的、一頓一頓的抬起頭,他的眼睛可能是收到了不知名的壓迫,有些充血。
男人僵硬著臉,慢慢牽起嘴角。
第5章 見到這一幕,饒是符黛心裡也一咯噔
見到這一幕,饒是符黛心裡也一咯噔。誰也不知道,這個保潔鬼到底有沒有攻擊性,再加上她上身的西裝男的身材還算健壯,如果真的衝上來,可不是她們兩個能應付得來的。
符黛攥緊手裡的筆記本,不著痕跡的往身後移了移。
男人毫無神采的眼珠緊緊盯住了筆記本,也跟著轉了轉。
看來這個筆記本對保潔鬼來說很重要。符黛有心把它收起來,可是自己身上還穿著睡衣,連個裝的地方都沒有。
旁邊伍詩洋也如臨大敵的站著,身體繃得緊緊的。
符黛輕聲喚道:「伍姐姐,等一會兒我來吸引他的注意,你什麼都別管,先往外跑就行。」
伍詩洋皺眉,顯然心裡很是掙扎。
「沒事的,姐姐,我有辦法脫身,而且我有心臟病,根本不能跑,你不用有心理壓力。」
「行。」伍詩洋答應了:「你撐一下,我去喊其他的人來救你。」
「不用,被鬼上身的人力大無窮,毫無痛覺,幾個成年男人過來也不是對手。所以沒必要找其他人過來,你先跑出去,讓大家都避開一點。」
這時,西裝男動了,還露出了他之前放在身後的手,手裡正攥著一把鋥光瓦亮的菜刀,是肉眼可見的鋒利。
符黛咬緊牙關,緩慢移步到床的另一邊,輕聲道:「姐姐,就是現在。」話音一落。她舉起手中的筆記本,作勢欲撕。
西裝男悚然大驚,什麼都顧不得了,急急的跑過來。
伍詩洋瞅准機會,拔腿就跑。
西裝男或者說保潔鬼可能是想著一不做二不休,也不顧髒不髒的了,三兩步竄上床,直接踩在枕頭上,菜刀一橫,朝著符黛的脖子大力劈來。
符黛聽到了「呼」的破空之聲,當下臉色一變,連忙抬手用筆記本去擋。
果然有用,刀鋒猛地一停,另一隻青白的手伸了過來,想要奪走筆記本。
符黛直接把筆記本撕成了兩半。
只聽一聲尖利刺耳的叫聲響起,西裝男直愣愣的站在了枕頭上,眼裡有怨毒有恐懼還有掙扎。手身在半空中,似是在猶豫。
符黛可不敢耽擱,一矮身子,從另一邊竄了出去。眼見西裝男要來抓她,便向著離她最遠的斜角扔掉了日記本的後半本。
隨後,她咬破中指,在空中迅速的畫了個定身符,符成後便迅速的貼到西裝男的額頭,接著隱沒不見。
符黛走過去,撿起自己扔下、掉在地上的另一半本子。又拿走了那支裝滿晦氣的筆,緩緩踉蹌著出了這間保潔室。
強行調動未煉化靈氣的後果已經出現了,眼下喉頭湧出的腥甜,符黛簡直想要口吐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