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肆的反應則和她正好相反,仿佛都在他意料之中。
阮聲聲境界雖到了金丹期,但也只是境界到了。她還缺乏實踐,缺少實戰的歷練。如果讓一個正常修煉到金丹期的人和她打一架,她指定打不過人家。
景肆也看出了這點,給了她一柄木劍和幾本劍譜,讓她沒事勤加練習。可阮聲聲不想學劍,或者說她還有心結沒有打開。
依稀記得那次被綁架,她在符修身上吃的虧。
她想學畫符。
景肆得知她想學畫符並沒說什麼,只給了她一本畫符的書,讓她自己沒事的時候畫著玩,練劍依舊不能停。
照著劍譜練劍,就好比讓她看著圖片學跳舞。阮聲聲每天就像個跳大神的在院子裡張牙舞爪一通亂比劃,最後累了半死啥也沒學會。
該說不說,景肆是個非常負責的老師。得知他唯一的徒弟學不會劍法,他竟貼心的抓來一個劍修,並威脅他在三天之內教會她一整本劍譜。
那名劍修被從天而降到離光苑時都快嚇尿了,顫顫巍巍地連劍都拿不穩。最後崩潰的把劍一扔,哭著說:「玄天宗馬上會招弟子,你們直接去那拜師不好嗎!嗚嗚嗚嗚」
阮聲聲:……
景肆:……
景肆一個響指,把還在哭咧咧的劍修送走。
阮聲聲看著若有所思的景肆,心想:景肆會為了讓她學會劍法把她送到玄天宗嗎?如果自己去玄天宗拜師,豈不是相當於認賊作父。
更何況那裡還有個季知節,看見她就像餓狼看見兔子似的,一口一個師妹。有時阮聲聲都覺得季知節才是反派。
關於到底要不要把她送到玄天宗的問題,景肆沒有答覆,只是自顧自的發著呆。
傍晚,
景肆從離光苑大門緩步出去,身後一道嬌俏的嗓音將他叫住,「魔尊大人,等等我。」
他回頭,阮聲聲捧著大罈子小跑著到他面前,「魔尊你要回寑殿嗎,我要去摘點青梅,正好順路。」
說來奇怪,每次修煉她都會放上一碗青梅當零嘴。可每次自己睜眼時看到的只有空碗。一大罐青梅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她也問過景肆有沒有看到她吃,但景肆每次都是冷哼一下並不作答。
「跟上」景肆低語,漫步向寑殿方向。
她點點頭。
景肆的衣服帶著拖尾,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生怕踩到。斜陽將二人的影子拉的老長,重重疊疊。
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青梅樹下,阮聲聲把罐子放到地上,擼起袖子準備摘。景肆卻走到她身邊,問她:「要多少?」
她先一怔,隨機反應過來,景肆再問她準備要多少青梅。
阮聲聲向下一指罐子,像孩子王的老大發號施令,「裝滿它。」
景小弟肆,一揮胳膊。周圍青梅樹集體抖抖樹身,把最大最新鮮的青梅抖下來,連成一串乖乖滴飄進到罐子。
直到罐子裝滿,有幾顆落後的青梅沒能擠進去,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阮聲聲心滿意足,向景肆到了聲謝,捧著沉甸甸的罐子離開。
感受女孩的氣息逐漸遠離,景肆不動聲色,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到心口處,眉頭緊皺,仿佛遇到了什麼難題。
……
阮聲聲還按照上次的步驟,先去伙食堂要點白糖和粗鹽。自從到金丹期後自己的食慾嚴重下降,也不會餓。可以和景肆一樣,不吃不喝的辟穀。
但她還是會給自己準備一點零嘴消磨時間,否則嘴巴太寂寞了。
想起自己好一陣都沒見過小四,她納悶的問食堂大叔有沒有看見。還記得自己被綁架之前小四讓她幫忙買話本子,這次不用買了,書樓里有都是。
大叔聞言,搖搖頭說:「我覺得小四一定是得罪魔了,北魔城種地缺人,誰都沒調走,就把小四調走了。你說他是不是得罪魔了。」
額……
這樣說,小四好像真的是得罪魔了。
得罪的還是有點地位的魔。
阮聲聲搖搖頭,感嘆一下社會險惡。處理好青梅便離開。
*
翌日
她像往常一趟在院子裡拿著桃木劍照著劍譜瞎比劃,順便等景老師的到來。白笙化作人形在旁邊給她加油打氣。景肆為阮聲聲聚靈的同時也便宜了白笙,他可以吸收一些阮聲聲用不到的靈氣,維持人形的時間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