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鍾國華那天但凡下手重一點.......」徐麗含淚切齒,「跟劉成林比,你一樣喪心病狂!」
「問夠了嗎?」梁澤走近一步,看著女人的眼睛,神色淡淡:「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不是他的情婦。」徐麗轉過身去,抱住自己,滿是無助:「我也沒有摻和進他那些生意場上的事,你從我這裡套不出什麼來的。」
「希望你沒有騙我。」梁澤背對著她,這不是一次爭鋒,更像是一場座談,他還是希望同徐麗好好說話的。
「你當真.......當真沒有考慮過他的安危?」徐麗回過身,紅了眼眶。
「沒有。」梁澤垂下眼皮,眼底不見一絲波瀾,「他在我這裡,從來就只是一個辦案工具。」
.......
「明日北方氣溫將持續新低,西伯利亞冷空氣沿南俄羅斯下行,今冬或將提前,自下周起,市溫將跌破零下十五攝氏度,請各位市民朋友做好保暖,儘量避免出門.......」
陳東實癱坐在病床上,窗外大雪盈空,司空見慣。烏蘭巴托常年嚴寒,頂峰時可達零下四十度。每年的冬天都會比往常來得更早一些,十月伊始,風濤霜虐,實在算不得什麼新鮮事。
「好心人.......」
陳東實正看著電視,門「呼」地一聲被推開。陳素茹領著陳斌雙雙走了進來。
幾天不見,陳斌那小子清瘦不少。想起上次見面還是在勞務市場,也不知道他工作落實了沒有,陳東實又犯起了替別人操心的爛毛病。
「喊人。」陳素茹推了陳斌一把,男孩方澀澀喚道:「陳叔叔好。」
「你們怎麼來了.......」陳東實雖不喜陳斌,但好在他媽媽還算會做人,能主動探望已屬難得,他向來是別人給自己一分,他要還十分的人。
陳素茹擦了擦手,說:「我是向上回在少管所遇到的那個小妮子打聽的,她說你最近遇了事,住了院,嚇得我趕緊帶孩子過來看一眼。好心人......我該怎麼稱呼你?斌兒說你是他朋友,我想總不好直呼你大名。」
「叫我老陳就好。」陳東實客氣地笑了笑,抬眼看向旁邊的陳斌,「怎麼樣,工作落實好了嗎?你說要自己找,成果怎麼樣了?」
「找好了找好了,」陳素茹忙替男孩答,「幫我一個老主顧,在他店裡做事,擦盤子。」
「也好,」陳東實滿是欣慰地摸了摸男孩的頭,「靠雙手賺錢,不寒磣。你叔我像你這麼大,也擦過盤子,算不得丟臉。」
此話不假,陳東實進社會早,服務員、倉儲、保安、貨工、泥瓦匠.......凡是能賺錢的,對學歷要求不高的,他幾乎都做過。這也練就他一身的慈心,因為見過太多的苦,很多時候並不單是他想幫,而是良心告訴他不得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