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薛懷瑾面驚失色,大喊一聲:「小心!」
他兩步並作一步,一手抓住林茉手腕,另一手護住她的頭,將她拉入懷抱。
林茉太入神,直直走上路中間,只差一寸就快被馬車撞到。還好薛懷瑾眼疾手快,才將她拉回。
「這姑娘,怎麼走路不看路啊!」馬夫留下一句罵語,駕車而去。
「你沒事兒吧。」薛懷瑾放開她,言語關切。
林茉看著遠去的馬車,路過的地方揚起灰塵,似乎有些晃人眼睛。
她恍惚醒來,冷靜道:「多謝薛公子。」
薛懷瑾看出她心不在焉,卻不知緣由,出聲問道:「人都打聽到了,你怎麼還皺著眉頭。」
林茉苦笑:人是找到了,可一時間不能拿他如何。
青樓向來是權貴廣集之處,而文華盛如今正是時下最火熱青樓的東家。他短時間內就讓翡翠樓聞名,一定背靠大人物。
按照目前得到的消息,那大人物極有可能就是他們所說的二皇子。
倘若他真是二皇子的心腹,剷除他就相當於是在二皇子頭上動土。如此一來,動他就難了。
她一路上想得分外清楚,說出擔憂:「文華盛,他是二皇子的人。」
薛懷瑾向來橫衝直撞慣了,不懂什麼是回頭。他只知道,若是想要就要去做,即使他是那天王老子又如何,大不了一步一步慢慢來。
可,天不怕地不怕的是他,不是林茉。想到這裡,他看著林茉抬起的眼眸,沉寂片刻道:「那你要放下嗎?」
沒有人規定深仇大恨就必須要報仇,也沒有人說過去就一定不能放下。
薛懷瑾看著她,這個『紈絝』公子此刻眼中只她一人,繼續說道:「報仇或者放下,你可以自己做主。」
林茉本目標清晰,只是被突然的消息弄亂頭腦,一時顧忌太多,薛懷瑾的話點醒了她。
「我不可能放下。」
在她到處尋找文華盛,而他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找不著的時候,她不是沒想過放下。只是每當閉上眼睛,林家人的鮮血就從那夜流到眼前。
只要文華盛一天不死,林茉一天都不敢完全卸下包袱。
她曾是深閨大小姐,如今是拋頭露面、左右逢源的掌柜。報仇和報恩的念頭就是她走出深閨的支撐。
薛懷瑾見過她真真切切想要殺了文華盛的眼神。他知道,在林茉心中,那夜幾十口人的慘死不會輕易過去。與其勉強放下,還不如幫她了了這仇怨。
既事情明朗,薛懷瑾放心了,憂愁轉樂,撥了撥她的步搖,笑道:「放心啦,有我幫你。」
步搖細小的珠鏈在他的波弄下緩緩搖擺起來,林茉的心中泛起漣漪,眼神一凝,似有淚水:「你……」
薛懷瑾見她眼噙淚光,心頭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
第一次見她時,他不想那姑娘害怕,想逞英雄。這一次他不知著了什麼魔,不願看林茉心傷。
他伸手揉開林茉的眼眉,一字一句認真道:「既是做了壞事,就應該還來。不是嗎?」
林茉忍淚,清冷的面容上堅決之意漸顯,也多了歡顏幾分。
轉而,為了踏出尋仇第一步,兩人來到珠光澗。
「林茉姐姐!」
還隔著一段距離,葉尤就看到二人大聲呼喊。
二人走近珠光澗,上次到來時滿目的新飾如今已經換了一批。不變的是,挑選的人依舊滿滿當當。
葉尤從裡面出來迎接,眉開眼笑;「林茉姐姐,今日一定是來挑選首飾了吧。」
林茉笑容一僵,薛懷瑾立馬接上:「是。」
「待我找一下,上次那支我還留著。那一定是最合適姐姐你的。」
葉尤說完,轉身進小黑屋去尋。還是一頓乒桌球乓聲音過後,她捧出一個小盒子,緩緩打開。
是上次那支藍色的步搖,好好地躺在裡面。它通體由琉璃製成,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湖光之色,靜謐而深沉。上面仿佛就寫著林茉的名字。
林茉不是不喜歡,只是不願花銀兩。群芳樓的首飾極多,可以隨意佩戴。群芳樓未有工錢給她,但她可以直接從帳上支。薛情本意是為讓她過得好些。但她卻想著報恩,能省一分是一分,除了每月的例行採購,從不多買。
林茉正欲推脫,薛懷瑾卻接過仔細端詳。然後扶正林茉腦袋,為她戴上。
葉尤拍手誇讚:「薛公子戴得正正好,林茉姐姐當真是國色天香,美極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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