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些,我判斷裡層投票決定了表層隊伍的生死,是投票結果決定生死,而不是生死發生才投票。也就是說,在投票結果分出勝負前,南北隊其實都沒有死,而是在有一隊占據了票數優勢後,另一隊被判定了死刑,所以我們的投票永遠不會正確,因為不是隊伍生死決定我們選什麼,而是我們選什麼,會決定隊伍的生死——這就是我認為的時間線問題,因果錯位。這可能也是這兩座雪山的一部分秘密。」
「而且我試過了,簡訊在表層已經無法回復了。我猜,等投票的六小時到的時候,我們北隊三名玩家,都會死。至於現在那些北隊的屍體,讓我想到了雪崩後挖出的那些和我們一模一樣的東西。」
「但還有些線,有點說不通。但我只能想到這麼多。」
黎漸川一口氣說完,用後腦勺撞了下寧準的額頭,冷眉俊眼向後一橫:「寧博士說說,猜對了多少?」
「有漏無錯。」
寧准輕聲笑,摟在黎漸川身上的手攤開,啪啪鼓掌,顯得比他自己解謎成功拿到魔盒還高興,仿佛在慶祝黎漸川智商的提升。
唇瓣不顧冷意,在黎漸川後頸蹭了蹭,寧准被凍得眼睫顫了顫,正要說什麼,卻忽然一頓,轉頭看向謝長生,臉上露出點恍然之色:「長生還在啊。」
隱形人謝長生波瀾不驚道:「不在。」
頓了頓,又貼心地補充了一句:「你們做需要打碼的事時,我通常都不在的。」
第31章 雪崩日的死亡競猜
黎漸川:「……」
他默默將兩層外套的拉鏈拉緊,頭疼地按住了有往下鑽趨勢的寧準的手。
細瘦骨感的手腕被握住。
黎漸川只虛虛圈住了寧準的手,不想用降低的體溫影響他。
但寧准被他順從地捉住後,卻反手攥住了他的手指,另一隻手也蓋過來,用兩隻手為他輕輕搓著冰冷的手指和骨節,溫熱滑潤,又有點酥癢燙人。
突然溫柔體貼的寧博士,讓黎漸川莫名有點不自在。
寧准卻好像沒察覺到,樹袋熊一樣在後面靠著他,懶散地笑了笑,一挑眉:「白給你看帥哥談戀愛了?」
「也說說你的判斷。我記得你之前連續兩局都拿到魔盒了,這一局難了一點,全是你拉高的難度。」寧准漫不經心道。
聞言,黎漸川有點驚訝地掃了謝長生一眼。
根據寧准展現出來的,他自己也不過只有兩個魔盒而已,其中有一個是上局開膛手拿的。
而謝長生除了在餐桌上作為三號有點鋒芒畢露,其他時候真的是堪比隱形人,半點看不出是連破兩局的老司機。
謝長生對寧準的話沒什麼反應,清俊的面容依舊淡淡,只是開口道:「這一局,所有入局玩家,都擁有魔盒,至少一個。」
「這是一局專為魔盒玩家準備的遊戲,所以難度有提升,是正常的。」
聽到這話,寧准好像也不意外,而是道:「你注意到了?」
謝長生頷首:「他們都不太願意主動出手殺人,利用三人通關這個條件。在裡層時,可以說是『動手也殺不死,白白暴露身份』這個理由,但在表層,他們沒必要再畏首畏尾。這隻說明了一樣東西,他們是為解謎而來。」
「他們分享的線索有真有假,假的是陷阱,真的是誘餌。」
謝長生淡聲道:「一號、二號和七號是一塊來的,六號看出來了自己孤立無援,會來找我們投誠。」
黎漸川忽然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這人物關係,謝長生是怎麼看出來的?
黎漸川眉心微蹙,回憶著其他玩家之間的互動。
一號是鄭翔,愛分析,愛充當組織者的角色。
二號是紅髮青年,在裡層曾經攻擊謝長生,被謝長生反殺,有點衝動愚蠢,但很多時候,又在隱隱引導著眾人交談的話題的走向。
七號是雀斑青年,在晚餐上對二號表現出不懷好意的模樣,心思很深。
如果他們三個是類似黎漸川他們一樣,都是一夥的,那也未免太會演戲了。
但這關係其實並非無跡可尋。
一號鄭翔對二號偶爾會有些關照,但因為他習慣表現出關心弱者和衝動青年的兄長模樣,所以並不引人注意。但除去那些被鄭翔關照的NPC,他對紅髮青年的關照就有點顯眼了。而二號,真的就那麼衝動,在營地就迫不及待去殺謝長生嗎?
或許鄭翔早就在第一次雪崩時,得到了一些線索,知道裡層沒有真正的死亡,所以才讓二號立了一個衝動的人設,去試探謝長生。
而且謝長生反殺的時候,恰好是在黎漸川和寧准走到那裡的時候。當時真的沒有其他人在附近偷看嗎?
有些玩家的特殊能力,是匪夷所思的,他們很有可能在那個時候,就暴露了三人是一夥的,讓鄭翔三人有了防備和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