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順著手指向聞人訣的面龐望去,他墨色的長髮遮住了面容,看上去好像有點不高興。
容秋想了想,隨後很快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會留下那麼深的印子,你別生氣,」
「可是你先捏我的呀。」容秋摸摸臉蛋,火辣辣的感覺在被子掀開之後似乎隨著涼意一掃而空了,這麼看來,還是聞人訣虧了。
「算我欠你的吧。」容秋嘆了口氣,低頭說道。
他動了動身子,小腿肚上酸酸的感覺隨之又來了,容秋的小臉蛋上閃過一絲苦惱,不過這次他還沒開口,聞人訣便自顧將他的小腿拉過去了。
那愁苦的模樣頓時消失了,容秋眨眨眼,小表情上閃著歡欣,聞人訣居然知道他想說什麼!
那是不是也說明,他肯原諒自己了呢?
容秋壯著膽,沒話找話:
「你怎麼知道我想讓你給我揉腿呀?」
聞人訣沉默了半響,稍後才說:
「你以後也會找別人揉腿嗎?」
「可是,」話題彎彎繞繞,又回到了先前的那個,容秋想脫口而出的話,卻在瞧見聞人訣那張冷冷的面龐瞬間住了口,他頓了頓,
「那,你會一直幫我揉腿嗎?」
「不可以找別人。」聞人訣忽然狠揉了他一把,疼得容秋嗚咽了一聲:
「知道了知道了,你輕一點,好疼的。」
反正都是一時的,容秋心大地想著,等薛穆和聞人訣的誤會解除了,他們就不會再纏著自己了。
他沒去想聞人訣為什麼執著於不讓自己找別人,而是像小貓一樣服帖地靠在聞人訣身側讓對方給自己揉腿,直到兩條小腿都舒服起來。
月光似來時那般,將最後一縷清輝也盡數落在穿著薄紗單衣偷偷回去的青年身上,等到容秋躺在自己的床上的時候,他猛然想起來,他好像忘記和聞人訣解釋了!
不過,他迷迷糊糊地想去,好像聞人訣也沒那麼生氣吧,那晚一點再解釋,也不是不可以。
他沒想到的是,薛穆居然起這麼早。
按照本來昨日他說要睡覺的時候來說,其實他已經休息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了,可是他昨晚大半夜幾乎都在聞人訣那邊,別說休息了,就是兩波驚嚇,都讓他精神恍惚起來,因此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容秋打了好幾個哈欠。
不對,不能打哈欠。
容秋迷迷糊糊地坐在鏡子面前,像一隻精緻的小人偶一樣任由身側的僕人給他穿好衣裳,鏡子裡頭的臉蛋漂亮明麗,只是看起來軟乎乎的臉側有一個紅紅的印記,好像是被人給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