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薛穆發現自己在聞人訣床上,還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那不就完蛋了!
容秋眼睜睜地瞧著那道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他不禁慌亂起來,下意識向後縮了縮,但是這時候聞人訣使了勁兒,沒讓他動。
「嗚嗚——」就是嗚咽的聲音也沒能發出來,他只來得及勉強給自己出兩口氣兒,隨後便瞧見薛穆越來越近,就在他以為薛穆的手要掀開被子的時候,薛穆忽然站定了:
「就讓你多活兩天,讓秋秋高興高興。」
「等喝了成親酒,再來處置你。」
成親?容秋的額頭上冒出小細汗,他自然知道薛穆說的成親是怎麼一回事,婚貼上的日子不遠不近,按照薛穆中移情蠱的程度,他該是比自己更惦記這成親的日子。
不知怎地,薛穆說完這句,容秋忽然聽見不知哪兒傳來低低的笑聲,仔細聽去,才發現好似是聞人訣那邊發出來的。
容秋很想問他笑什麼,可是忽然之間,聞人訣放在被子裡的手動了動,帶動被子掀起來一些,外頭的一些涼意順著縫隙鑽進來,撲在容秋熱乎乎的臉蛋上。
淌著汗水的臉蛋忽然被一隻大手揉了一下,容秋險些驚叫出聲,但他很快想起來薛穆就在被子外面,於是只好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這個聞人訣,在做什麼呢?!
容秋又委屈又生氣,臉蛋被大掌揉過,擦著火辣辣的疼,但又不是特別疼,只是同汗水混在一起,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容秋越想越委屈,見著身側那隻方才捏他臉蛋的手,他鬼使神差地將臉蛋小心挪過去,隨後不痛不癢地咬了一口。
「嗤。」
不知道是薛穆在笑,還是聞人訣在笑,被子裡的動靜很小,誰也沒有發現。
那隻被自己咬過的手也沒有動靜,容秋像一隻小獸一樣,又泄憤似的咬了兩口,這次,外頭終於有了動靜。
但卻不是掀開被子的,薛穆說完了這些,心情似乎很好,看著被子動了動,還以為是聞人訣在動:
「反正你這樣的,等秋秋玩膩了,就隨便把你處置掉。」
薛穆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聞人訣床上的異動,容秋小心地望著,直到腳步聲落盡在門口,最後一點也消失不見之後,才鬆了口氣。
呼啦。
他才剛鬆了口氣,頂頭一直蓋著的被子卻在陡然間被掀開了,相比方才的沉悶,現在卻是好受很多了,容秋一邊大口喘氣,一遍扭頭去看聞人訣。
他忽然頓住了。
因為聞人訣的手也從被子裡出來,那修長的手指被月光映照出形狀來,瑩白的指尖,裹著好幾圈凹凸不平的缺陷,好像是被什麼用牙口咬過一樣。
陷下去的地方周圍,還閃著亮晶晶的色澤,不必多說,容秋也知道那是什麼。
他頓時有點心虛,他方才咬得不重,可是居然有這麼深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