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身月白色長衫的男子長身玉立在一側,神色很是悠閒的模樣,而他的另一側,卻站著一位紅衣男人。
「秋秋生病了,你以為他會讓你進去嗎?」
他挑釁似的望著聞人訣,那雙眼瞳亦是十分不屑地望著他,仿佛在說什麼勢在必得的事情一般:
「別白費力氣了。」
薛穆今日才來,就在這兒碰見了聞人訣,原先他打算直接硬闖進去的,本來那日過後,容秋一直不見他,他又擔心又著急的,可是今天一過來,就瞧見聞人訣裝得人模狗樣的在這兒等著,好似自己闖進去是多麼不禮貌一般。
如此,他便也只好規矩地站在外頭接連等著,畢竟氣勢上,他不能輸了聞人訣。
薛穆雙手抱臂,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男人,而面前的男人並不理會他,月白色的長衫微微動了動,只見他目光一轉,轉頭望向了另一側。
薛穆的眸中閃過一絲陰鷙,繼而也轉過腦袋去,不看聞人訣。
另一側,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容家的小廝——竹憂。
竹憂進去同容秋稟報的時候,來的只有聞人訣,沒想到只是走了片刻的功夫,回來的時候卻見著的兩個人,並且兩個都看上去很有禮貌地在外頭等著,很耐心的樣子。
他一下子犯了難,少爺說的是讓聞人公子進去,卻沒有說讓薛家家主進去,況且前幾日的時候,每每薛家家主過來,少爺總是讓自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不見薛家主。
他想了想,最後走到聞人訣身側,悄悄說道:
「少爺說讓您進去。」
聞人訣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拂了拂衣袖,向裡面走去。
而薛穆轉過來的時候,卻見此處空無一人。
再向遠處看去,只能遠遠地在光底下看清一點點月白色的身影。
這個聞人訣!
薛穆盯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地想著:
裝什麼,剛才還人模狗樣地在外面等,還不是趁自己不注意偷偷溜進去了。
他如是想到,越瞧那身影便越是扎眼,氣憤之餘,自己也三兩步跟了上去。
竹憂引著聞人訣到了容秋屋子的門口就停下,他敲敲門,睡眼惺忪的小少爺隻身披了一件衣裳,光著腳就出來開門了,聞人訣在一旁站著,還沒有說話,容秋懵懵地盯了他許久,忽然想到:
「薛穆來了嗎?」
薛穆前幾日日日都要來,方才他嘴滑不小心就讓聞人訣進來了 ,可千萬不要讓薛穆也進來。
「方才出去的時候瞧見他了,」竹憂頓了頓,又說道,
「不過我悄悄同聞人公子招呼了,並沒有讓他進來。」
「那就好,」容秋滿意地點點頭,瞧見聞人訣站在一側,就讓竹憂先下去,自己則回到屋內的床上,把被子蓋在腦袋上。
他聽見門輕輕掩上的身影,是聞人訣進來了。
「咳咳,」小少爺躺在床上,淺淺地把腦袋露出來,他裝作難受地動了動身子,日光晃晃悠悠地照著,小嘴上的紅腫已經消下去了,這麼看來,顯得有些蒼白,還真有那麼回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