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都在她面前抽菸了,他還在乎這些嗎?
她不想和他進行無意義的情緒上的爭辯,等咳夠了,她才表情平靜的問了一句:「你要不要聽我的解釋。」
說完這句話她覺得有些好笑,兀自的笑了出來。
她想起曾經看過的肥皂劇,男女主一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事情,硬是拖了30集,當時她覺得可笑,但現在輪到自己才覺得開口艱難。
她沒有直接把手機給他,因為只有在他想知道的時候,解釋才是有意義的,他連多問一句,多看一眼都不願意,就給他們的感情宣判了死刑,就要跟她說分手,這種時候,解釋還是有意義的嗎?
他果然是不想聽的,連話都不願意接,但語氣終究是柔和下來:「你總是要走的不是嗎?」
她的眼淚終於還是從眼眶中砸下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哭什麼,只是睫毛一顫,淚水就墜下。
他擦掉她掉下的眼淚,卻沒有再抱住她:「我們分開吧。」
「及時止損,對你......對我們都好。」
那兩天豐水下了好大的雨,明明才剛過8月份,但好像真的到了秋天一樣,池塘里的荷花一夜之間全落下了,只有幾隻快要枯萎的根莖蕭瑟的矗立在池塘中間,看起來突兀又寂寞。
江懷序已經很多天沒有看見池昭了,他甚至連飯都不會再給她做,而是雇了一個阿姨,做好一日三餐給她送來。
她也沒什麼吃飯的胃口,總是能拖就拖,大概是潛意識裡還覺得,好像一直不吃飯,就會聽見他突然敲開她的房門,然後一臉憐惜又無可奈何的說:「怎麼又不按時吃飯。」
江懷序低頭看著餐盤裡已經冷掉的菜,心裡突然空了一塊。
她撥通了導師的電話:「翟老師,您之前說得那個會議,我去。」
一個星期前,導師給她發了一個會議的邀請函,這場會議里有一個她很喜歡的導演,導師說如果能把片子的預告剪出來,和她交流一下,對江懷序的這部片子是很有好處的,但是那個時候陳奶奶剛剛去世,她不願意在那個時候離開,所以拒絕了。
導師也沒有多問什麼,只勸她多想想,那個導演長期定居國外,回來一趟不容易,機會難得。
現在想來,他可能也不需要自己的陪伴。
會議一共有三天半,不過這次沒有池昭送她,算上回來過去的來回倒騰,估計至少要一個星期左右了,而且夏天也快結束了,他說的對,她總要離開的。
她將東西收了大半,沒跟池昭說,只跟阿姨說明天不用過來送飯了。
阿姨問:「小姑娘,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不知道。」她垂眸笑了一下:「可能一個星期吧。」
她僱人把她送到了火車站,司機是個很話癆的叔叔,一直在跟她說話,她無力分辨他在說什麼,只是嗯嗯的回應著。
站在火車站前,她似有所感,又一次回過頭,看著遠處那棵樹晃了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