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月初,蔣京津生活費已經告急,開學前大言不慚的要求「獨立」的言論也岌岌可危。
老蔣和林女士自然不會放任她在外面被餓死,但撒嬌也是一門體力活,蔣京津相信,用兼職佐證表決心的話,周末回家哭訴多少會輕鬆一點。
招財荊寶:【今天下午讓人蹭個傘就行。】
啾啾啾:【莫?】
招財荊寶:【最近太陽曬不是,我有個哥們實在熱得不行了,但他老覺得男的晴天打傘不像話,這不就想著找個搭子。你要是同意接這活,大概四點到球場,接了給人送回宿舍就行。】
這兼職形容的,怎麼聽都不像話。
蔣京津眯眼:【你那個哥們,不會是傅元初吧?】
「不是,這我怎麼回啊?」
另一邊,男生宿舍,荊磊用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轉身把手機屏幕亮給傅元初:「我就說人指定能猜出來是你,哪來這麼神經病的兼職!」
荊磊唾棄自己也是閒得沒事,居然在這陪倆人過家家。
反而當事人倒是依舊氣定神閒,好像這麼神經的提議不是他自己提的一樣。
接住滑下來的毛巾,傅元初言簡意賅:「否認。」
剛洗過澡,他黑髮潮濕,有水順著流下來,無袖黑T暈出幾塊兒深色,在夏天看著莫名就挺降溫。
荊磊日常調侃一句出門小心基佬,換來一條毛巾兜頭。送佛送到西,撇了撇嘴,荊磊還是按傅元初說的發過去。
趁空,他饒有興致地打聽道:「哎不過傅元初,你倆這次真鬧翻了啊?」
高中時候荊磊最愛看他倆吵架的熱鬧,看得多了,他依舊還是會疑惑,明明都不在一個班的兩個人,到底為什麼總能有各種理由吵起來
更疑惑兩個人明明前一天還吵得要死要活,第二天為什麼還是能一塊來上學
完全是未解之謎。
現在傅元初居然淪落到要靠他的微信來騙人,說明多半是動真格了。
荊磊越猜越得寸進尺,眉毛一揚:「蔣京津把你拉黑了?」
見傅元初臉色陰下來,他立馬就樂了:「我去,真拉黑了?我就說怎麼找我合夥騙人呢,哈哈哈哈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牛啊!」
「差不得得了啊,」傅元初抬眼,周身氣壓低沉,「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荊磊不理他,邊笑邊得意晃著手機。
傅元初指骨微曲把濕發往後抓,視線里是備註蔣京津的聊天框。
周末還是土豆人的頭像,這會兒已經換成薑餅小人,頂頭寫天才兩個字。
蠢兮兮的。
「你管我,反正你就是被人拉黑了啊哈哈哈哈!」荊磊繼續嘲笑。
傅元初難得語塞。
他挺想反駁荊磊說沒有,畢竟昨晚蔣京津還在支付寶給他發了個AirPods的代付連結。話到嘴邊又覺得太蠢,怎麼說都顯得自己好像很在乎。
煩得要死,傅元初最後只能扔下一句:「嘖,反正你少造謠。」
靳磊挑挑眉,故意一字一頓念出蔣京津發過來的新消息:「行吧,反正不是傅元初就行,但是怕曬還拒絕夏天打傘這個行為說實話還挺裝的……喲!人還附贈你一捂嘴偷笑的表情!」
荊磊喊人:「聽見沒傅元初,我早都說了,你想這藉口任誰都會覺得有病!」
傅元初皺了下眉,受不了他磨磨唧唧:「別廢話,你到底行不行?」
激將法都上了。
「我行不行那不重要啊,」荊磊笑得打哆嗦,「這不是有人真不行了麼?!」
但笑歸笑,手上的動作還是沒停,完了把屏幕往傅元初眼前一擺,「搞定了!反正記著你欠我一頓飯啊!」
聊天框裡,最後一條是蔣京津言簡意賅的「OK」,傅元初正準備把手機還回去,那邊卻又彈過來一條。
啾啾啾:【不過這種話,怎麼看都像是傅元初那種神叨孫子才能說出來的……要不你問問?說不定是他失散多年的神經病兄弟。】
聊條框裡,生動的薑餅小人咧嘴笑得得意。盯著「天才」兩個大字,傅元初嗤笑一聲,乾脆利落刪了這條,把手機拋還給荊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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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調修好之後的宿舍是夏日烏托邦。
下午沒課的蔣京津依舊穿著吊帶和寬鬆的短褲,看著手機搖頭晃腦:「嗨!神叨孫子,等著看爺爺靠自個兒就震碎你!」
阿水聽見動靜從床里露出個頭來:「京津你做什麼法呢?找到兼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