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三歲看老,從小開始,蔣京津就怕黑,晚上一個人在房間睡覺,一定要開著一盞小夜燈。在酒店這種陌生的環境裡更甚,即使可以把燈全部打開,她也還是會覺得害怕。
「你不是說你不害怕?」這話指的是昨天。開房的時候蔣京津硬要自己一個人一間,堅定到傅元初以為她真的長膽子了。
「那不是不想聽他們嘮叨麼?」老蔣和林女士老是傅元初長傅元初短的,大概是因為生病,蔣京津當時就是莫名不耐煩。
她聲音不大,話也說得含糊,傅元初沒怎麼聽清,轉身就要走。
注意力早就不在喜劇上,蔣京津看他的動作,立馬喊道:「一一!你真的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嗎?!」
傅元初停下腳步,不動聲色道:「我又不想看電影,為什麼要和你待在這裡?」
一般他反問「為什麼」的時候,都是在帶人兜圈子,目的肯定就是為了得到什麼。
但占下風的畢竟是蔣京津,來不及想他為什麼明明來的這麼快,卻立馬就要「走」,只能跟著傅元初的思路,不知不覺就被帶進去。
她皺眉道:「那你說唄,你要怎麼著才能跟我看電影?」
還是不願意完全承認自己其實是害怕。
剛退燒沒多久,蔣京津整個人還是難免沒力氣,兇狠的話說出來也是軟的。看她緊繃著一張臉,表情明明生動,又硬要裝作若無其事。
原本想要趁機忽悠她答應一些不平等條約,話到嘴邊又認命地轉個彎:「我去衛生間你也害怕?那我不關門好咯。」
話說得吊兒郎當,乍一聽內容也像是在耍流氓。傅元初歪了下頭,視線短暫相接,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不同於蔣京津需要翻出厚厚的絨睡衣來保暖,傅元初還是穿著灰色的T恤和亞麻長褲,和在京市一樣的隨意姿態,讓蔣京津也不自覺在陌生的環境裡跟著放鬆下來。
有冰涼的水珠從發梢落到脖頸,傅元初皺眉,抬手擦去,動作間肩背被棉布料壓出流暢的肌肉線條。毛巾摩挲過濕發,其實聽不見聲音,但蔣京津莫名臉紅了一瞬,很快被她歸結成是感冒還沒好。
所以,他剛剛只是想去浴室放個毛巾。
很快,沒關門的浴室里很快傳來吹風機的聲音,不用想都知道,他用的肯定是最大檔的冷風。
剛才一閃而過的異樣情緒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喜劇讓整個房間生出一種熱騰騰的氛圍,蔣京津對背景模糊的罐頭笑聲充耳不聞,死死盯著浴室,看傅元初一出來,立馬就眼疾手快丟了個抱枕過去。
「又發什麼瘋?」傅元初隨手接住,又丟到沙發上。
「你冷嗎一一?」得到的回答是異常的關懷問候。
面對蔣京津一臉刻意偽裝的和善表情,傅元初挪開視線,表示自己不吃這套:「有話直說,過時不候。」
蔣京津一肚子壞水,一般這種拐彎抹角的,最後更是沒什麼好事。
「咦,幹嘛這麼不近人情呢,」蔣京津一臉笑嘻嘻,「你穿這麼少,肯定冷的吧?」
傅元初不說話,抱著手等她下一句。
「一一,你要是冷的話,不如活動以下,幫我把被子套了吧?」
果然。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略顯得亂糟糟的床上,細看,被子好像確實沒有套被套。再回憶,剛剛吹頭髮的時候,浴室的髒衣簍里,好像確實搭著一團酒店床品的白色。
鋪墊這麼久,就為了這一句,傅元初扯起一邊嘴角,皮笑肉不笑:「蔣京津,發燒把你臉都燒沒了?」
「一一!你怎麼能這樣呢?」被戳穿的蔣京津絲毫不在意,反而一臉痛心疾首,「多好的鍛鍊機會啊,要不是你,我才不捨得讓出去!」
酒店每天都有人打掃,但下午在被窩裡捂過汗,蔣京津怎麼想都覺得受不了,就從柜子里找了備用的,準備自己換,床單倒是鋪好了,大床房的被子也大,她一個人怎麼都沒辦法搞定,只好乾脆放棄,等著傅元初來幫忙。
「哦,那你就別捨得了。」沒想到傅元初油鹽不進,自顧自走過來,從面前的茶几上拿了遙控器,把電影進度條往前拉,回到偏頭的龍標,就這麼坐在沙發上,認真看起來。
本來就是她把人喊過來說看電影的,現在見傅元初真看進去了,又輪到小伎倆落空的蔣京津著急了。
她「蹭」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也顧不上裹著的毛毯落了一半,立馬哀求道:「別啊一一,我今晚總不能就蓋著被褥睡吧?這也太不道德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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