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初看著沉默的蔣京津,眼神里透出幾分異樣的情緒。
再開口的時候,他要笑不笑:「還是因為我在他面前和你打鬧,你怕他不開心?」
第22章 輕咬住他的食指指尖
宿舍樓下的人漸漸少了一些,背景的機械音也變得稀疏,有風吹過,樹影晃得路燈光輕輕盪。
一股挺強烈的割裂和空虛感再次包裹住蔣京津,她想從傅元初給的選項里挑一個,大不了就蒙,偏話又一下子在嘴邊止住。
他說的都對,也都不對——
實際上蔣京津自己都不知道,今天這場格外漫長、又格外難以開解的彆扭,到底是從何而來。
下午吃飯的時候,看她情緒不對勁,阿水她們以為她是因為在人多的地方被「戲弄」,覺得社死,勸她說或許傅元初也只是為了給她解圍。上次徐子堯跑到她家小區外面的早餐店,任誰看都覺得是居心不良。
蔣京津當時點點頭,說她懂的。
尚且只類比平時,對她和傅元初來說,這種你遮我眼睛一下,或者我踢你一下,都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今天,蔣京津突然因為這樣的打鬧,莫名其妙地控制不住情緒。
像某根神經下意識被不知名的力量扯到緊繃,她很努力地想要找出最開始的死結,但再怎麼找,都只能讓結變得更亂更緊,不得章法。
煩躁是因為不得解惑,是因為隱隱約約中,能感覺到有什麼事情正在失控。
而即使不知道是什麼,她也仍舊害怕這種失控。
幾瞬呼吸後,蔣京津終於打定主意,抬眼,看向傅元初:「你扯別人幹什麼?」
挺冷硬的語氣,完全是冷暴力的前奏。剛說完,蔣京津就已經做好要大吵一架再互相拉黑的準備。
一個人幾乎完全參與另一個人從出生到現在為止的生命軌跡,那默契和習慣也自然可以開出另一端的刀刃。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蔣京津可以選擇和傅元初從頭溯源掰扯出一個結果,當然也可以破罐子破摔,用他最接受不了方式來終止對話。
問句一出口,誰也沒有說話。
是蔣京津促成的這種沉默,她當然率先適應,正想著要再說一句別的什麼討嫌的話,一陣更迅猛的風突然吹過來,順著珊瑚絨的睡衣縫隙吹進來。
蔣京津被激得一下打了個噴嚏。
「你腦子沒問題吧?」
果不其然,傅元初接的不是什麼好話,只是語氣不疾不徐,怎麼聽都不像是要跟她吵架的意思。
「嗯?」蔣京津皺眉,下意識道。
沒理她,傅元初脫下外套,罩在蔣京津身上。
他表情依舊冷硬,唇角也崩得很緊,顯然是生氣的。
看她半天不動,傅元初伸手,把那件對蔣京津來說寬大過頭的外套攏起,等她下意識地把袖子也穿進去,尤嫌不夠,拉鏈也拉到頂。
即便裡面穿的是秋冬季的睡衣,蔣京津穿傅元初的外套,依舊像小孩兒偷穿大人的衣服,手被完全包在長出不少的袖子裡,下巴也被領子埋住。
看蔣京津一副呆愣的模樣,傅元初嗤笑:「你不是說自己有一萬件睡衣,怎麼在學校就裝起窮來?」
還沒有在家時候穿的厚。
蔣京津回過神來,語氣依然不好:「你趕緊走了我就不用吹風了。」
只是這樣一來,剛才想好的「手段」就這麼自然地崩塌一角,她又輕易被傅元初牽著走。
「現在冷的是我才對吧?」
外套給了她,傅元初裡面也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薄衛衣。
蔣京津撇撇嘴,還是那句:「那你趕緊走……」
「別人?」話沒說完就被傅元初打斷,話題就這麼突兀又直白地重新繞回去。
周圍已經變得安靜許多。他偏了下頭,直直盯著蔣京津看,表明了今晚必須要得到一個答案。
「什麼別人?」
「徐子堯,」傅元初頓了一下,「什麼叫我扯別人?」
算是挺沖的問話方式,因為他問得很認真,反而讓人沒辦法頂回去。
蔣京津上個問題都沒理明白,又一個新的問題拋過來。她頗有些困惑,問他怎麼非要揪著這句不放:「就字面意思啊。」
她沒有否認徐子堯是「別人」。
他們是他們,別人是別人。傅元初的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能稍微松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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