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好厚。
「你!」雲聽轉過身子,氣急敗壞,「你下次不要再過來了。」
*
次日。
雲聽睜開眼睛。
細碎的光塵跌進瞳孔,強烈的聽覺和觸覺也接踵而至。
昨晚一幕幕交替穿插進雲聽的記憶。
徐清聿黑沉沉的眼神。
他粗重的喘息,帶著隱忍,落在她的耳側。
還有沙啞的聲音,纏繞在她的腦海里……
最後,徐清聿吻了她的眼睛,「困了嗎,你先去睡吧,這裡我會收拾。」
雲聽如釋重負,拔腿就逃。
來到衛生間反鎖上門,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她連不正經的凰片都沒有看過,更不用說有人在她面前現場演示,那人還是徐清聿。
總之,又得洗澡了。
醉酒誤人,要是第二天醒來失憶也罷。
但云聽清楚記得,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醉意使然,而是她自己允許的。
她腦子是抽風了嗎?怎麼會讓徐清聿做這種事?
徐清聿腦子也抽風嗎?怎麼會答應她?
雲聽心跳不穩,乾脆躺在床上裝死。
她不該這樣,她和徐清聿……早就結束了。
可她又一次讓界限變得模糊。
雲聽在床上躺屍了一會兒,直到布偶跳上床,舔舐她的手背,她才從回憶里掙脫。
她得冷靜,不能讓情緒影響自己。
丟臉的是徐清聿,不是她。
思及此,雲聽掀開被子下床,走出房間。
幸好,外面空無一人,徐清聿已經走了。
客廳恢復了整潔,茶几乾淨到反光,地面也被擦拭過。
昨晚記憶里凌亂的沙發,如今乾乾淨淨。
枕頭整齊地擺放著,乾燥蓬鬆,還有洗衣液的香氣。
雲聽走近,指尖按了按枕頭,明顯已經洗過烘乾。
徐清聿什麼時候洗的?
他是昨晚離開的,還是今天一早?
雲聽找不到任何他離開的證據,觀察房間時,發現窗台上不知何時放了一瓶香熏。
是玫瑰與雪松的香氣。
雲聽認得這瓶香熏。
不止認得,她再熟悉不過。
這是她自己調的香,曾經放在她和徐清聿的婚房裡。
這瓶香薰很特別。
前調是清新的檸檬和佛手柑,中調是大馬士革玫瑰,融合了一點點辛香料,後調則是雪松、檀香和一絲絲廣藿香。
雲聽花了很長時間才調配完成,目的就是為了自己一回家就能聞到熟悉的、有安全感的氣息。
她抿了抿唇,伸手將香薰拿起,走向臥室,把它放進一個空的柜子里,鎖起來。
做完這些,雲聽轉身去給雲朵添糧、鏟屎。
雲朵沒心沒肺,見到她拿著貓糧,立刻興奮地蹭過來。
雲聽蹲下來,摸了摸它的腦袋,打開袋子倒進食盆里。
雲朵埋頭吃得開心,尾巴一甩一甩。
雲聽看到它大快朵頤,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溫和地責備道:「你倒是挺滿足的,昨晚徐清聿把你關在房間,你怎麼不叫喚呢?」
雲朵:「喵喵。」
羊奶粉快吃完了。
雲聽打開手機,把羊奶粉加入購物車。
屏幕上顯示「預計今日送達」。
她點了付款,然後把手機丟在桌上。
半小時後,雲聽收拾完自己,換了件乾淨的衣服,準備出門和辛亦桐吃午飯。
她站在玄關處,伸手去鑰匙盤拿鑰匙,愣了一下。
備用鑰匙不見了。
這個小區設施設備沒那麼新,沒有密碼鎖,也沒有指紋鎖,雲聽搬進來的第一天,房東給了她兩把鑰匙。
一把主鑰匙,一把備用鑰匙。
雲聽把垃圾袋扔在地上,翻了翻放鑰匙的盤子,又摸了摸口袋,還是沒找到。
她沒太在意,以為是雲朵亂蹦亂跳時,把鑰匙掃到了角落裡。想到這裡,她蹲下身,在門口的地墊、鞋櫃下翻找了一圈。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