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腳下沒了立足之地,像兩隻搖搖欲墜的風箏般直線下落。好在彥卿急中生智,直接將劍插在了槎身上,同時拽住了雲璃的胳膊。然而雲璃那把大劍實在是太沉重了,彥卿逐漸感到有些乏力。
察覺到自己有再次下墜的風險,雲璃喊道:「彥卿小弟,你行不行啊。」
「……你太重了……」彥卿咬著牙齒,使出吃奶的力氣將雲璃重重甩了上去。
雲璃在半空中迅速調整身形,揮舞著老鐵從上而下一下子砍在了那個駕駛星槎的步離人身上。然後迅速解決了這艘星槎上的其他人,將星槎調整為自動駕駛模式後,才伸手將彥卿拉了上來。
雲璃的力氣比較大,也沒費什麼力氣,頗有些驚訝道:「沒想到彥卿小弟你這麼輕巧。」
「是你那把巨闕太沉了。」彥卿揉著胳膊,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你說老鐵啊。」雲璃得意道:「當然得沉一點兒,要不怎麼上陣殺敵。」她叉著腰指著被自己撂倒的四具步離人的屍體:「這些都是我的戰利品,現在是4:0,我領先。」
彥卿頗有些無奈:「要不是我把你甩上來,你早就沉落星海了。」
「這倒也是。」雲璃想了想,大方道:「那算我們2:2,平。」
「不用。」彥卿搖了搖頭:「我會超過你,並拿回我的劍的。」
「好啊,我拭目以待。」
就在星槎海中樞這邊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幽囚獄那邊也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龍師鉤沉負手站在鱗淵境的入口前,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兩名藥王秘傳的人,左邊的喚作清寧,右邊的喚作若茗。而其餘的步離人則用持明族特有的雲吟之術隱藏行蹤,悄悄潛在他們的附近。
一個漩渦狀的傳送口在鉤沉的力量下逐漸呈現在他們的面前。他率先進入,清寧和若茗二人緊隨而至。
甫一進入,獨屬於幽囚獄的一股陰暗潮濕的味道便撲面而來。鉤沉從容不迫地往前走去,守在大門前的兩名勾魂使見是龍師長老,便也沒有起疑,將他們放了進去。
沉重的大門在身後關閉,層層疊疊的牢獄在眼前呈現。每一層都有幾名冥差在不停地巡邏,隨時待命。
鉤沉朝身後二人示意,清寧和若茗領會了他的意思,紛紛越過他朝兩邊散去,在門後分別放置了誘發魔陰身的丹藥。
然就在她們剛回到鉤沉的身旁時,一個弱弱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們……在幹什麼?」
鉤沉心內一驚,朝聲源看去,原來是一隻灰綠色頭髮的狐人。觀其表情,膽怯懦弱,兩條腿似乎還在發抖。
他心中的恐懼減去許多,語氣沉了下來:「我是龍師長老鉤沉,最近時常來十王司這邊走動。小姑娘,你是這裡的判官對吧,你難道不認識我?」
許是鉤沉的語氣太過嚴肅,弄得藿藿愈加緊張了起來,「啊?不是不是……」她急忙搖頭:「我……我只是見習判官,我……我是藿藿,今天是第一天來這裡……還對這裡不熟悉。雪衣姐姐就在附近……我……我把她找來給你們帶路……」
在她旁邊的小糰子不樂意了,見不得藿藿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喂,你給老子支楞起來啊。現在他們是外人,你才是主人。你把他們丟在這裡,出了事情你負責啊。」
「我……我……」藿藿都要急哭了。
鉤沉其實十分怕藿藿將雪衣找來,見狀也急忙道:「小姑娘你不要怕,我們知道這裡的地形的,不會迷路。你完全不用管我們的,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但鉤沉那張臉實在太過於嚴肅,即使他已經儘量溫和下來,但依舊顯得兇巴巴的,活像是拿棒棒糖誘拐小孩子的人販子。
藿藿咽了咽口水,儘量鼓足勇氣道:「鉤沉……長老,您要去哪裡,我……我可以儘量帶路的。」
站在鉤沉身後的清寧和若茗對視一眼,同時蹙起了眉頭。
鉤沉思慮片刻。這小姑娘看起來就是慫包一個,帶著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事。更何況還是個狐人,就當投餵給呼雷了。而且若是沒有引路人的話,別的正在巡邏的冥差也會起疑。便一口應承了下來,問道:
「小姑娘,你知道呼雷被關在哪裡嗎?」
聞言,藿藿的底氣足了些:「這個我知道……這可是我們狐人的大敵。剛來這裡,我就求雪衣姐姐帶我去看了,看著他受刑。」
鉤沉的笑容更甚:「那就麻煩你帶我們去了。」
藿藿還在為能幫得上別人的忙而高興:「不……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