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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符玄仰起頭,見眼前所站之人器宇軒昂, 眉宇之間隱約與上代持明龍尊飲月君有幾分相似, 便料定是景元前不久請進府的鐘離先生無疑。此人和景元如出一轍的沒有架子, 倒是與仙舟記載中龍尊的清冷形象相去甚遠。

此前, 因卜算結果的原因,符玄還有些懷疑過鍾離與丹恆之間的關係。畢竟除本代外,歷代龍尊的形象基本都所差無幾。她不禁有些疑惑, 持明族的褪鱗輪迴, 當真能蛻變新生嗎?

不過懷疑歸懷疑,她本人倒是對飲月君並無太壞的印象,幼時還常聽雲上五驍大放異彩的英雄事跡,且心嚮往之。但既然如今自己身在太卜之位, 有些事情還是謹慎些為好。

符玄曾翻閱許多典籍,思及不朽星神隕落後, 從祂的命途中分裂出了繁育, 曾經一度懷疑鍾離乃是丹恆的複製體。當然, 這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很快就被她否決了。也曾基於平行世界的理念, 猜測鍾離是丹恆的同位體。結果自然也同上個一樣, 這個看似合理實際卻毫無意義的念頭也很快被她否決了。

如此周而復始, 不斷尋找, 不斷否定, 只為尋求卜算結果的因。然直到現在, 她也沒有找出能佐證自己卜算結果的緣由。她也曾無數次推演自己與鍾離先生相見時的場景,到底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才能解開此前卜算出來的預言。然推演多次,也都不得其解。她還曾拜託景元向鍾離尋些標誌性的物件,譬如那個魯班鎖,與仙舟上莫名其妙出現的枘鑿六合很是相似。結果自然也是無疾而終。接連幾次都是如此這般,符玄倒是得出了一個結論——其中必定有神秘星神迷思的手筆。

既是如此,她便也不再執著了。博識尊都奈何迷思不得,她又能如何呢。宵衣旰食幾十日,眼下早已變得青黑一片。太卜司的糖水也早已告罄,計算能量消耗殆盡。疲勞之餘,她想起自己這些時日的無用功,不禁有些發笑。曾經,自己也是不全然信卜算結果的。來到羅浮,逃避成為玉闕太卜的命運,不正是為此嗎?然不知到了何時,自己竟對一個卜算結果執著到了如此地步。前些日子竟還生出若是師父竟天還在世,定要讓他也卜算一番的想法。

腦袋渾噩之際,符玄覺得自己該出來呼吸些新鮮空氣了,也是時候該去丹鼎司向龍女討要些摻有糖粉的明目藥茶了。只是不成想,新鮮空氣沒呼吸到幾分,倒是先遇見了先前自己推演多次都不得其解的鐘離。

如今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符玄別無他法,只能客套道:「聞先生久矣,今日終於得見。」說完還不忘倒苦水一般,將自己的顧慮和盤托出:「此前本座曾無數次在法眼中遍歷與先生相見時的情形,沒有一次是如現在這般尋常且自然的。」

鍾離微微一笑道:「夜色已深,符太卜還沒有休息。觀太卜大人眼下青黑,怕不是熬了好幾個夜晚。」

符玄嘆息一聲:「本座近來諸事纏身,說起來皆與先生有關。」

最後一句的語氣頗為幽怨。

鍾離無奈笑笑:「原是我連累了太卜大人,罪過,罪過。」他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心:「不知在符太卜的卜算結果中,我二人相見是何情形?」

「一次,景元設計將先生誆進窮觀陣里,並將先生的四肢都束縛住了,由本座來對先生進行審問。」

鍾離饒有趣味道:「結果如何?」

「本座法眼受損,先生召來活體星宿,墜向羅浮仙舟,蒼城仙舟覆滅的慘劇即將再現,到時羅浮上的所有生命都難逃滅頂之災。」

「……」

鍾離無奈扶額:「不瞞符太卜,其實我的脾氣已經磨損了許多。」

符玄揉了揉太陽穴:「窮觀陣也並非萬無一失。先生身上有多種命途的力量,本座一時之間無法看透。只是到目前為止,這是最接近卜算結果的一種可能。」

「還有其他的嗎?」

符玄想了想道:「先生與一位身背巨大棺槨的天外行商去了虛陵,以之術步步為營,後聯合景元發動兵變,將元帥華趕下台,並且取而代之。」

「……」

鍾離閉了閉眼睛,復又睜開,輕輕一笑:「不瞞符太卜,來仙舟之前,我已是退休狀態。為促成此事,還親手為自己辦了一場風光的葬禮,高興之餘,還多喝了幾杯。」

頓了頓,他又問道:「還有其他的情形嗎?」

符玄道:「景元深陷魔陰,冥差將其引渡至因果殿,身歸寂滅。先生為救景元,大鬧十王司。無數靈魂得以逃出生天,占據他人的軀體。」

「……」

鍾離搖搖頭笑道:「其實我與景……」他不由得頓了一下,待意識到是習慣使然後,半是無奈半是自嘲道:「我與將軍的交情遠不至如此地步,太卜大人盡可放心。」

說完,不等鍾離問,符玄便道:「無了,本座暫且想不起其他情形了。」

「依太卜大人看,當下屬於何種情形?」

「依本座看來,眼下哪種情形都不符合。根據現有的情況計算,最終的導向結果將會是搓揉複雜的。而且,這三種情形並非完全獨立,而是交叉並行。或許,也有新的結果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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