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澄擦了擦臉上被遲羽啐一口的唾液,難堪地低垂頭,緊抿薄唇,撇開眼神。
不願說明。
他勾引白有儀這件事被遲羽發現,從而找他撕架,這種事如何同白有儀講明?
總不可能說,對,白有儀,我想岔開腿勾引你,被我弟弟發現了吧。
遲澄赧然,難忍被女人盯視的恥感。
遲澄不說,白有儀也沒辦法,她也不想知道原因,牽住遲羽的手,向外走去。
「他是我弟弟。」遲澄側身擋住門,不讓走。
「所以呢?」白有儀挑眉問。
「我和他的事,你不需要參與解決。這裡是遲家。」遲澄冷靜說。
「嗯?」
遲澄嘗試激怒:「你帶不走他。」
遲澄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挑釁白有儀?
但是剛才白有儀那一摔,對他過於冷漠,遲澄很想知道她能為遲羽做到哪個地步?白有儀就那麼喜愛他的廢物弟弟?
遲羽有什麼好的……這麼想著,遲澄忮忌的恨意達到頂峰,藏在心中的怪物撕裂他的胸腔,剖開他的矜雅。
他偽意的面具掉了一地,遲澄理智瀕臨崩潰,很想抓爛遲羽和他相像的臉蛋,讓他也變得血腥醜陋不堪。
遲羽變醜了,還能討白有儀喜歡麼?
白有儀撒開了遲羽的手。
猛地,她單手擰緊遲澄脖頸處的領口,藉助擰緊的力量,把男人推撞在牆上,遲澄沒有反抗,任由白有儀的腿抵進他膝蓋上壓制。
遲澄後背緊貼牆面,後背的擦傷磨著牆面,疼痛泛癢,是女人帶給他的感覺。
白有儀上前一步,用她胯骨壓制他,小腹似乎緊緊貼住他的腹肌,緩緩而沉重地施壓威脅。遲澄知道女人對他沒有情.色的意思,揪住衣領的手收緊,咽喉窒息,但純粹地想揍他,給他一個教訓。
可還是心悸到可怕。
很想in。
僅僅是白有儀凶他。被她這麼凶了,他卻想服從地跪下扶出她的腰肋,開始舔她討好她,得到原諒。
腦海里出現那個場景,遲澄咽了口水,彷佛吻著女人的唇肉,用舌頭舔舐她,舌尖要鑽進去勾纏著水液討好她。遲澄喉結滾動,他可恥自己的幻想。
原來他真是個賤人。遲羽也沒說錯,他值得被唾棄低賤。被白有儀卡住咽喉,他想的不是反抗和生氣,是對弟弟女友渴望的念想。
他假裝對白有儀隱忍怒氣,壓低呼吸,保持良好的教養,才沒有和弟弟的女友發生衝突。
遲羽慌了,拉住白有儀的手臂想要拉開女人,但是拉不動,只能把手掌放在白有儀大臂上安撫,遲羽忙說:「算了算了,白白。我們不同他計較。」
遲澄無聲瞥回遲羽,目光尖銳陰鷙。
遲羽讓他真噁心。女人維護的是遲羽,遲羽倒要假裝大方原諒他。
遲羽才沒有原諒遲澄的意思,他只是不想白有儀用腿和身子去壓住遲澄,和遲澄觸碰。
啊啊啊啊,他才要瘋了,白有儀怎麼生氣到壓住遲澄了呢,這不是在給燒狗獎勵。這種獎勵只有他能獨享,啊啊啊,不許,不許。還有遲澄這個傻屌不反抗,肯定在內心爽翻了吧。
賤人,真的是賤人。這時候還在勾引白有儀。
白有儀冷眸說:「遲羽同我講,你從小就欺負他。我覺得做哥哥的,不該是這樣。」
白有儀輕輕搖頭,表示否定遲澄歷來對遲羽嚴苛的做法。她按住遲澄的肩膀,推了把遲澄,把男人推回牆面,動作倨傲張狂。
是下馬威,也是挑釁,遲澄不服氣,白有儀的意思是,可以儘管來找她。
白有儀牽住遲羽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帶遲羽走,不需要徵求遲澄的同意。
遲澄看著她們牽手下樓。
和遲羽爭鬥打架,剛包紮的手掌再次爆開傷口,拉扯撕裂,比之前的傷口更深。
這會兒,掌肉滲出血液,一滴殷紅穿透紗布,宛如遲澄心中流淌的默淚,墜向地面。
遲澄垂下霧氣的黑眸,睫毛一動,眼眸里有一點銀光忽閃而過。
在大叔探究且關心的視線下,遲澄淡漠著俊雅精緻的臉,走回到自己房間。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