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惜亭給自己找到能夠理所當然去照顧他的理由。
但是需要照顧到這種地步嗎?
秦聞看他付過帳,又把謝序寧的手機,仔細收進自己衣兜里,怕那醉鬼弄丟。
隨即折返回去,架起男人癱軟卻又高大的身軀,用自己的肩膀扛著那傢伙的胳膊,吃力往前。
「喝過酒的別開車,自己找代駕。」
「沒喝酒的,有車的,都順路帶一下其他要回家的同事。」
「我這邊走束江,車上還有三個空座。」方惜亭扶著謝序寧,替他安排善後。
秦聞也喝了酒,車鑰匙拿給其他同事幫忙開,他不和方惜亭順路,卻走過來:「我陪你送他回家。」
方惜亭不理解:「啊?不用了,我們又不順路,太耽誤你。」
男人指下他肩上扛的那位:「我怕你拿他沒辦法。」
方惜亭沒在意:「我的車直接開到地下停車場。」就上個樓的功夫,還有電梯,不至於沒轍。
秦聞見自己拿正常關心的理由,很難介入其中,無奈之下,只好笑道:「那我今天正好要走束江。」
嗯?他正好?也順路?
如果脫離過界關心以外的需求,方惜亭都答應的果斷。
他把謝序寧那醉鬼扶出店門,綁進副駕,表情不耐煩,手法卻很耐心細緻地替他將腿擺直。
秦聞和其餘三位也走束江方向的同事,落排后座。
其實剛上車,他就有些後悔。
謝序寧周身酒氣十分濃郁,身姿挺拔的男人蜷進副駕駛,即使方惜亭不管後排人員死活的,為了讓他舒服,將座椅往後推來許多。
但那樣的位置,仍舊不夠對方施展。
謝序寧頭昏腦漲,無法直立的背脊壓迫胃部,噁心感持續加劇。
他胸口像是悶著一口氣,試圖能夠找到緩解不安的姿勢,但實際效果微乎其微。
在難受地掙扎、反覆擺動軀體間,直到有人忽然拉開車門,
一股凌冽清冷的雪松白茶香,迅速劈開車廂內厚重的機油氣味。
在無故失蹤十分鐘後,又拎著紙袋匆匆趕回的方惜亭。
一上車,半截膝蓋跪進主駕駛位,身子探過去,右臂從從男人頸下穿過,將他扶起。
撲面而來的冷調植物香,簡直是醉酒男人的救命稻草。
謝序寧撲騰著,努力貼近方惜亭的身體,雙臂纏繞環抱住他細軟的腰。
期間鼻尖從輕嗅,變成猛嗅,像大狗一樣,腦袋埋進對方頸窩裡,反覆壓蹭。
他們真的很親近,方惜亭完全不躲,甚至為了謝序寧能舒服些,還主動把自己往前送。
這樣不分你我的默契相處,也讓強硬闖入他們空間的秦聞,下意識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