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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是生他養他愛他的母親,母親正在受苦,他不能如蘇莞絲一般在她床頭侍疾伺候,卻還要藉故離去,此舉著實不孝。

薛賾禮立時驅散了要去葫蘆巷看望蘇妙嫣的念頭。

母親病了,他就該在榮禧堂內候著,不該生出別的心思來。

「說來慚愧,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外間候著,還不如你一半孝順呢。」薛賾禮話里藏著深深的自苦意味。

蘇莞絲知曉見好就收的道理,頓時便柔聲開解薛賾禮道:「大表哥雖不能進屋侍疾,可您盼著太太好的心卻是情真意切的,太太最心疼大表哥,定然也不願大表哥累著了自己。況且大表哥願意在屋外候著,就比那些不學無術、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絝要好上許多。」

「什麼好不好的,倒是你腿疾未愈,也沒見你說一個『累』字。」薛賾禮嘆道。

他與蘇莞絲接觸得越久,便愈發覺得這位表妹既善解人意又品性極佳。

甚至某些地方與妙嫣有些相像。

這樣的念頭只生出來一瞬間,卻讓薛賾禮心間如遭雷擊。

他莫非是因母親的病而急糊塗了不成?蘇表妹再好,又怎能與妙嫣相提並論?

今夜無法去葫蘆巷看望妙嫣已是他之過,斷不得再生出這樣的念頭來玷污妙嫣。

薛賾禮立時往後退了半步,拉開了些與蘇莞絲的距離,語氣也陡然間淡漠了許多:「我就在這兒坐著,有什麼事你便讓金嬤嬤來喚我。」

蘇莞絲不明白薛賾禮為何會突然變冷淡。

她捉摸不透,卻也沒有死乞白賴地留在外間與薛賾禮說話。

走進內寢後,便見裝病的唐氏正在與金嬤嬤小聲地說話。

顯然,這兩人已將方才蘇莞絲與薛賾禮之間的對話都偷聽了去。

唐氏抬眼打量著蘇莞絲,眸中難掩欣賞之意:「原來我還是看錯了你,你不只是聰慧而已,竟還會拿捏人心。」

方才薛賾禮分明是要離開榮禧堂去葫蘆巷看望蘇妙嫣。

蘇莞絲一出去,紅著眼眶說了幾句模稜兩可的話語,便讓薛賾禮心存愧疚,給他安上了不孝的罪名後,薛賾禮就無法心安理得地離開榮禧堂。

「莞絲不過動了動嘴皮子,還是大表哥自己孝順,又顧念著太太的病勢,這才留了下來。」蘇莞絲沒有攬功的意思。

這番話說到了唐氏的心坎里,她笑著點了點頭,便道:「勞你陪我演了這一齣戲。金嬤嬤,明日你開了私庫將我那一副紫瑪瑙頭面送去月華閣。」

唐氏出身高貴,這一副紫瑪瑙頭面是她的陪嫁,值五百兩銀子。

可見今日蘇莞絲的所作所為是真合了唐氏的心意。

長者賜、不可辭。

蘇莞絲鄭重地謝過了唐氏的賞賜,隨意梳洗了一番後便躺在了內寢的羅漢榻上。

夜沉似水。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蘇莞絲卻也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眠。

金嬤嬤睡在腳踏上,聽見蘇莞絲的響動,便輕聲笑道:「奴婢知曉表小姐為了那紫瑪瑙頭面而高興,只是夜已深了,再高興也該睡了。」

「是。」蘇莞絲乖順地應下。

皎潔的月色從窗欞里傾瀉而下,照亮了蘇莞絲俏麗的臉龐。

無人發覺,此刻她那雙總是懷著笑意的杏眸里蓄滿了眼淚。

她不是因為那副紫瑪瑙頭面而歡喜到難眠,而是思念起了自己的娘親。

剛才她向薛賾禮提起了自己的娘親。

她沒有騙人,她的娘親的確是被婦人病折磨而死,那時父親寵愛妾室與通房丫鬟,對糟糠之妻不聞不問。

娘親死在了一個寒冷的冬日裡,那時的蘇莞絲還年幼,既沒有錢財、也沒有人脈,更沒有手段與心機救下自己的娘親。

娘親死後,她費了不知多少心力才趕來京城投奔薛國公府。期間,她又不知受了多少冷眼與嘲笑,才在薛國公府里站穩了腳跟。

她發誓,絕不能像娘親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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