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絲滿目驚惶,淚水蓄滿了杏眸,當下只能搖搖頭道:「我真的沒有去過葫蘆巷,也沒有害過人。」
「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有了人證以後,史依蘭的氣焰便愈發高漲了些,她頤指氣使地質問蘇莞絲道。
蘇莞絲咬著唇,瞥了一眼史依蘭,什麼話都沒有說。
也是因為她的沉默,讓薛賾禮闔上了眼眸,將眼底的失望都遮掩住了。
「雖則昨日蘇氏和史氏兩人都去過葫蘆巷,可如今還不清楚是誰下的藥,不妨……」
薛賾禮這話還沒說完,薛老太太便怒道:「我金陵史家滿門磊落,斷斷不會教養出如此狠毒的兒女。倒是絲姐兒出身低微了些,做事愛鑽營撒謊也是有的。報官就不必了,好歹親戚一場,便派人將她送回江南吧。」
這話如一道驚雷般炸開在蘇莞絲與雲枝的耳畔,雲枝瞧見史依蘭趾高氣揚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都這個時候了,姑娘還這麼替史姑娘遮掩做什麼?」
薛賾禮聞言,琥珀色的漆眸望向了蘇莞絲與雲枝。
薛老太太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敢有膽子張嘴插話,立馬就要讓康嬤嬤等人上前賞她幾耳光。
這時,蘇莞絲流著淚將雲枝護在身後:「老祖宗、大表哥。莞絲昨日真的沒有去過葫蘆巷,有民生巷的方家夫人為我作證。」
薛賾禮從扶手椅里起了身,走到蘇莞絲身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如何作證?」
蘇莞絲哽咽道:「昨日我吃了史姐姐送來的糕點,才出門沒多久便腹痛難忍,只能就近停在民生巷,求助了一戶人家讓我進屋歇息一番,那戶人家只有一個寡婦,大家都叫她方大家的。」
聽了這話,薛賾禮立時讓冬兒趕去了民生巷,詢問方大家的是否有此事。
「糕點」二字一出,史依蘭臉色陡然一白,只道:「你在胡說什麼,那糕點裡根本沒有摻什麼東西。」
話剛出口,史依蘭便意識到了不對勁,想閉嘴已是晚了一步。
薛賾禮冷著臉問:「你為何要送糕點給蘇家表妹?你方才不是說,是蘇家表妹哄騙的你去了葫蘆巷嗎?」
史依蘭啞口無言。
蘇莞絲將一切始末說了出來:「昨日一早史姐姐身邊的如玉帶著一盒糕點來尋我,說想代她去葫蘆巷探望妙嫣姑娘,還說史姐姐與妙嫣姑娘本就是閨中密友,兩人一見便有說不完的話。」
「大表哥是信任我才讓我去葫蘆巷陪妙嫣姑娘,我不敢讓大表哥失望,便想著與史姑娘一同去葫蘆巷,這樣既能讓妙嫣姑娘與閨中密友團聚,又不會辜負了大表哥的一番信任。」蘇莞絲望向薛賾禮道。
薛賾禮被她裹著淚意的眸子一盯,心口猛地一顫。
「然後,你吃了史依蘭送來的糕點,就在民生巷那兒停了下來?」薛賾禮問。
蘇莞絲點點頭,又委屈又愧疚。
「是莞絲不好,若我沒有吃下那糕點,必能按照大表哥的吩咐趕去葫蘆巷,妙嫣姑娘也就不會吃這等苦頭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明明自己已陷入此等可憐的境遇,卻還要去擔心旁人。
可見是真有幾分傻氣的。
事情發展到此等地步,薛賾禮已知曉蘇莞絲是中了史依蘭的算計。
她膝蓋處有舊傷,不僅跪了這麼久,還被老祖宗奚落責罵了一頓。
她受了不少委屈。
薛賾禮又怎會再怨怪如此可憐的蘇莞絲?
「這不關你的事。」說著,薛賾禮鋒芒畢露的眸光便落到了史依蘭身上。
史依蘭辯無可辯,只一味地說著:「不是我,我真的沒有給蘇妙嫣下藥。」
早就腳程快的婆子去月華閣拿來了那一盒糕點,府醫們一驗,說裡頭放有巴豆。
為了讓史依蘭無話可說,薛賾禮還讓府醫為蘇莞絲把了脈。
府醫道:「姑娘的確有服食巴豆的跡象,脈象十分虛弱,是缺水內火之症。」
史依蘭流著淚跪倒在地,驚惶地搖著頭:「我沒有,我沒有在糕點裡下藥,是蘇莞絲誣陷我。」
這時,冬兒也從民生巷裡趕了回來,將昨日方大家的如何收留蘇莞絲、以及蘇莞絲去了幾趟淨室一事都告訴了薛賾禮。
史依蘭被這一環環的證據壓得心口一窒,委屈、難言、痛苦與憤怒在她心口處燃燒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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