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聽見了前兩句話。
她的娘親……是了,爹爹還沒有糊塗的時候曾告訴過她,說娘親為了生下她吃了不少苦頭,甚至於還傷了身子骨,再不能生養。
可娘親卻是無怨無悔,不止一次地握著蘇莞絲的手,告訴她:「娘親這一生最幸運的事就是生下了絲絲。」
只是想一想,蘇莞絲便忍不住要落下淚來。
這時,穩婆只大喊道:「夫人,可不能掉眼淚,生產時掉眼淚可不吉利呢。」
蘇莞絲這才將心內泛起的洶湧淚意咽了回去。
屋外的唐氏等的心焦,進屋瞧了眼後發覺薛賾禮已然清醒。
產房血腥,男子不好身處其中,一不小心就會被血腥氣衝撞了運勢。
方才是薛賾禮酒醉不醒,唐氏才沒派人將他從內寢里弄出來。
「賾禮,蘇氏生產時血腥味重,你在旁邊陪著只會添亂,快些出去吧,有娘在這兒就夠了。」唐氏道。
可薛賾禮卻不肯走,還將自己沒有受傷的手腕放到了蘇莞絲嘴邊。
他語氣溫柔地說:「若是疼,就咬我吧。」
這時,唐氏身後的芍藥看見了薛賾禮另一處手腕上覆著的軟帕。
那軟帕已經被鮮血浸濕,瞧著很是嚇人。
芍藥便驚呼出聲道:「世子爺怎麼受傷了?」
唐氏的眸光立馬落到了薛賾禮的手腕上。
她忙上前要查看他的傷勢,臉上寫滿了擔憂與焦急。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傷成了這樣?」
薛賾禮卻不肯給她看,只道:「小傷而已,不要緊。」
兒子受了傷,唐氏自然心疼不已,當下就抓著不放,問:「難道是誰傷了你不成?我這便讓人來給你包紮。」
薛賾禮只好耐著性子對唐氏說:「這傷處的血已經止住了,釀不成什麼大禍,如今沒有什麼事比絲絲更重要的。」
被唐氏這麼一打岔,連大夫和穩婆們的注意力都有些偏移。
而薛賾禮刀鋒似的眸光已經望了過來。
大夫打了個激靈,又開始專心指揮著穩婆們為蘇莞絲接生。
約莫再耗了一個多時辰,穩婆們終於看見了孩子的頭。
丫鬟們端上來補氣血的參湯與燕窩。
薛賾禮親自餵蘇莞絲喝下。
待她補充些氣力後,穩婆們教她吞吐納息,又耗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將孩子給生了下來。
當嬰兒的啼哭聲傳入薛賾禮耳畔的時候,他既欣喜又欣慰。
最令他開心的是,孩子生下來了,絲絲就不用再受苦了。
穩婆們用紅布包住了孩子,笑著對唐氏與薛賾禮道:「恭喜太太、世子爺,夫人與小姐母女平安。」
得知是個女孩兒,薛賾禮立時大喜,道:「你們都辛苦了。」又將賞賜加厚了三成。
唐氏雖有些失望,可瞧見襁褓裏白白嫩嫩的女娃娃,那些失望也就煙消雲散了。
這是她的嫡孫女,賾禮與蘇氏都生得俊朗美麗,生出來的女兒必定也是如粉團兒般可愛。
唐氏這一輩子沒生下女兒,也是有些可惜,如今終於在孫兒輩彌補了缺憾。
這樣也好,先開花後結果,他們長房定會人丁興旺。
唐氏抱了一會兒,自有奶娘上前照顧孩子。
蘇莞絲卸下了所有的力氣,連說話的氣息都沒有,只默默地閉上了眼睛,耳畔卻將唐氏與奶娘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薛賾禮仍陪伴在她左右,一邊拿了濕帕子替她擦拭額上細汗,一邊調整姿勢坐上床榻,讓蘇莞絲剛好能躺在他的懷裡。
這樣的姿勢,方便蘇莞絲睜開眼睛瞧一瞧女兒。
「絲絲,快看看我們的女兒。」
薛賾禮知曉蘇莞絲定然期盼著見一見女兒的「真容」,便如此說道。
果不其然,他這話剛說完,蘇莞絲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奶娘們已將孩子抱到她身前,她瞧見了襁褓里可愛的女嬰,只覺得自己的心癱軟成了一池春水。
瞧了半晌,蘇莞絲便吃力地抬起頭,似乎想碰一碰自己的女兒。
薛賾禮見狀,便幫著她將手抬到了女兒臉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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