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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娘久久地凝望他,就在他袁武懷疑她是不是被浸傻了之時,忽的笑了起來,霎如百花春綻,一枝搖顫在東風裡。

「死不掉的,我命大著呢。」她拉著他坐下,抱著他的勁韌的腰,把頭埋在他腰身里,與溫泉截然不同的他的暖意,便密密幽幽地在衣料下浮了上來。

袁武愣愣地伸手撫摸她濕潤的頭髮,感受衣下傳來的潮意,不確定地想:那是她的淚麼?

……不,或許是水漬。她從不哭的。

應憐對溫泉池畔的事一無所知,與李定娘一道,果真在延祥寺玩耍了好幾日,這才戀戀不捨地回了江寧。

她舀了一瓢溫泉池的水盛入瓶,帶回給了宗契,「你整日裡忙著,大事小事一堆。改日得了空,咱們一道去湯山游一游,你也泡一泡那溫泉,百病全消!」

宗契自是無有不依,笑著應了,見她興高采烈,心內一動,差點將日夜所思之事脫口而出,硬生生忍了,想著待她休整個幾日,尋個私下的好時機,再說不遲。

他這兩日,便有些踟躕的心思。

應憐卻全然不曉,延祥寺歸來,仍領著蒙學的差事,不過又添了個皮猴兒似的陶岳,鬧鬧騰騰,多了不少生氣。

這一日休沐,應憐攜萍兒在家度日。晌午晴光方好,午睡未免虛度,萍兒又鬧著玩捉迷藏,便同著幾個女使一道,宅院裡各處玩鬧起來。

正輪著應憐一回,待人藏定了,便挨門挨戶地翻找。

才摸進一間耳房的門,便聽前頭有動靜,前頭小廝穿廊里叫了一聲:「娘子,高僧來了!」

宅院不大,前後離得並不遠。宗契又是常來的主,前頭並不攔阻,徑讓他入了後院,遠遠便見了應憐立在廊下門口。

應憐便招呼一聲,笑盈盈的,「你怎來了?」

平日裡女使們要麼在廊下迎候,要麼在院兒里遊戲,這會子卻除了她,不見別個人影。宗契只以為休沐日,應憐放了她們一日的假,也沒往別處想,應了聲,來在她面前。

「有事。」他道。

他今日有些怪。

應憐納悶地瞧他,分明寒冬臘月,哪怕天有些薄暖,他也不該面色發紅,額上竟還隱隱有些汗意,便問:「什麼要緊事?你竟一路跑來的麼?」

閒庭靜院,她倚在廊下窗邊,袖裡取出帕子來,遞與他擦汗。

宗契接了,卻不動,仿佛思想了多少時日,待真要說時,臉卻更紅了一層,只是與她相視,有些緊張,又有微微的笑。

似又不是急事。應憐便更奇怪了。

她拉著宗契在欄杆邊坐下,先問了問軍中大小事,又問了一嘴六皇子郭顯,宗契皆道安好。

「究竟是什麼樣事?」她實在忍不住。

宗契思量再三,終於緩緩舒了口氣,儘量平穩聲音,緩慢卻並不猶疑,道:「我想,待寧德軍事了,我便回一趟五台山,告稟師父,請……還了俗,可好?」

他話音落了,只不見應憐答話。

應憐傻了。

她先是瞧著他,張了張嘴,暖玉似的面頰一層一層染上紅暈,欲說卻又說不出;目中見他眉宇,縈著一段徹徹底底的溫柔。記憶中他喜怒嗔痴諸般形容歷歷在眼前,驀地恍然憶起初見,天光微亮的巷口,他高大深幽的影子,投下來暗而冷硬的神色。那時她怕他、畏他,怎能想到今日,他終開口相留,問她索一段更深的愛和緣。

若說上一回在沂州,與他不過朦朧的情意初顯,這一回他卻將那一層薄霧揭開,直白而清晰地剖露心跡,捧出一顆滾燙真摯的心來給她瞧。

應憐的心也越來越燙,臉也越來越紅,愣在他眼前,一動不動,半晌方慌亂地想起答他,又不知該說哪一句,是答一句「好」呢,還是答「隨你」?

前一句似乎太不矜持,後一句又嫌過於冷淡。正手足無措間,忽窗內傳來個稚嫩的聲音:

「姨姨,什麼是『請還了俗』?」

說話的二人皆是一震,扭過頭去,卻見那窗支開一條小小的縫隙,隙里皂白分明地幾雙眼睛齊齊盯著,大的是春鶯茜草,小的是萍兒。

萍兒喚「姨姨」,春鶯便道:「還俗就是不做和尚了。」

「不做和尚,做什麼呢?」

「做咱們娘子的夫婿!」茜草搶道。

跟著那窗兒一抖,說話的是春鶯,卻是向他們:「咱們捉迷藏呢,你們自便、自便!」

窗兒哐當一下關嚴實了。

應憐騰地起身,早已臉紅得幾乎要滴血,心跳又急又快,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了,只見他一雙含笑望來的眸子,脫口嚷出一句:「你還便還,和我說甚,我有什麼好不好的!我……我走了!」

她再不等宗契說第二句,羞得沒臉見人,抹頭便跑走了。

人雖走,香卻餘韻仍留,宗契陷在這一段暖香之中,淺淡的日光鍍在周身,烘出一茬又一茬的熱意,簡直不像臘月天氣,卻仿佛四月的芳菲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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