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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有些不解,ldquo看公子禮儀氣度不像尋常人家出身,怎麼會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此事說來話長,我遭奸人陷害被發配昆稷山,家中雙親為了替我鳴冤散盡家財,最後卻客死他鄉,我連他們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著,阿縝幼時曾是我家的伽戎奴,陪我一塊兒長大,後來我與他結拜兄弟,當他是我至親家人,如今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rdquo

我說完長嘆了一口氣,發現這半年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一敘述也不過只有這寥寥幾句,聽者雖面露震驚同情,可哪裡及得上我所親歷的這樁樁件件,如今只是說出來都仿佛身心又死了一遍,不想多提。徐大夫也只是拍了拍我的手,跟著嘆了口氣,寬慰道,ldquo你莫要灰心,這世上公理正義雖會被一時蒙蔽,令人含冤受苦,但不會被永遠埋藏下去,總會被人找到,也許公子會在這尋找之中受盡磨難,但只要不放棄,總會苦盡甘來,萬事遂願的。rdquo

我苦笑,ldquo承您吉言。rdquo

他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阿縝,道,ldquo你帶來的那株寒凝草倒是好物,我本來就想用作藥引,可這草生在酷寒之地,老夫已經老邁,我那徒兒又是個沒用處的東西只會耍狠鬥嘴,正經本事一樁都沒學會。最近又有東泠突襲,附近那些山都被封了,雲城的進出盤查也嚴,原本還有些雲遊藥商那裡會有賣,可現在也買不到了,問了郡主,遣人去采,他們不識,採回的都是外觀極為相似的野草,我就只能用別的代替了,可療效還是不及寒凝草,幸而鹿公子帶了一株過來,幫了大忙,否則那位霍校尉的燒也不會這麼快就下去。rdquo

我沖他又是一拜,ldquo我當日也是高燒不退,徐大夫妙手回春,臨走還留下藥方教我煮寒凝草茶,這些點滴鹿鳴不敢忘,都記在心裡了。這次從昆稷山出來,一路荒山野地,我都以野菜充飢,偶爾瞧見這種草,想起自己曾經吃過,知道這是能治病便留下了,說起來還是得虧了徐大夫,我哪裡懂草藥。rdquo

他讚許地點點頭,對他徒兒道,ldquo你有人鹿公子半分細緻靈慧,為師就能省不少心了。rdquo

那少年癟了癟嘴,看上去頗不服氣,卻不敢與師傅頂嘴。

ldquo徐大夫過譽了,rdquo我心中更擔心阿縝的病情,ldquo我之前見他身上傷口觸目驚心,實在憂心。rdquo

ldquo這一點鹿公子不用太過擔心,那些傷看起來嚴重,但只是皮外傷,以霍校尉這樣健壯的身體好好養個把月就沒事了,照樣生龍活虎。rdquo

我吶吶地應著,可到底還是心疼,只恨自己沒用,當時幫不上他的忙,反倒要他保護,若他沒有我這個累贅,不至於傷重至此。

ldquo他既已退燒,可為何還昏睡不醒?rdquo

ldquo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多問題,若是你不信我師傅醫術,你另請高明就是了。rdquo那少年似有些不悅,瞪著我嘟囔。

我忙道,ldquo我不是那個意思helliphelliprdquo

徐大夫拍了拍我的肩,ldquo霍校尉應該是在戰場上奮勇廝殺,太過勞累,等他睡飽了自然就醒了,與傷病無關。你去陪著他吧,我就在外堂,若有事喚阿川就行了。rdquo他那個叫阿川的徒兒跟著哼了一聲,忙扶住徐大夫往外走,我還聽到他小聲地要他師傅警惕我這個昆稷山的囚犯是趁亂逃出來云云。

我返身坐回阿縝的身邊,他睡得很熟,根本不知我就在他的旁邊,他體內的藥性慢慢散發出來,額頭上爬滿了汗,我用袖子輕輕拭去,為他掖好被腳,連著被子一起抱住了他,覆在他的胸膛上,那鮮活的生命與熱度讓我無比感激這一切,我顫抖地吻著他,反覆地確認他還活著,他還活著,我的阿縝還好好地活著。

也許天亮之後我就必須離開,可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就像過去的任何時候一樣,只有我們兩個人。

☆、三十八

剛過四更,外頭仍是一片漆黑,只有前頭那大丫頭挑著的一盞燈籠照著腳下的路。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後面,留心著自己的腳下。那潑辣又大嗓門的丫頭這會兒卻變得過分安靜,不再對我問東問西,大概是想明白了我什麼也不會說,所以不得不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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