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考慮,他抬手,對身後的人兇悍肘擊。
「呃……」
關渡沒躲,被他撞得肩膀一痛,有種肩胛骨都要錯位的痛覺,但他的手也沒鬆開的意思。
「別走,我們能好好談談嗎?」關渡語氣低弱,用的是祈求的語氣。
這種示弱的語氣,沈棠聽他講了無數次,每每都被對方拿捏,但這次,他聽著噁心。
太裝了。
「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
在沈棠身後,關渡的表情冷了下來。
「學長這是不打算和我說話了?」
他語氣軟得不像話,神態卻冷然,唯一低落的,是垂下來的長睫,遮住眼眸里莫測的神情。
沈棠緘默,明確表面不想和他溝通的態度。
「我向學長道歉,你要是想揍我,我不會還手的,直到你解氣為止,然後,我們再一起坐下來好好談談,可以嗎?」
儘管如此,關渡依舊嘗試軟化沈棠的態度。
沈棠嗤笑一聲,轉過身,重又提起關渡的衣領,「你躺平了,給我上、一次,我考慮考慮原諒你。」
關渡眉頭蹙起,眸中水霧朦朧,遲疑道:「沒有別的方式?」
沈棠氣得諷刺一笑,像丟垃圾般,鬆開他了的領子,抱臂嘲道:「你看,你自己都不願意被我,上,所以——」
他話語轉冷,「以後老實在我面前滾蛋,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沈棠算是看清了,關渡這人,就是一個沒有同理心的,徹頭徹尾的混蛋。
他被對方精美的皮相,高明的演技,騙了半年多,甚至曾經萌生過關渡這人興許不錯的可恥念頭。
比起被強迫,令他更無法原諒的是,關渡的欺騙和偽裝。
良久,關渡後退一步。
他被扯亂的衣領,很快就自然恢復了平整,但臉上挨揍的那拳,依舊很慘烈,嘴角的血跡也沒抹去。
傷痕和血跡,印在這張堪比藝術品的臉上,頗有種悽慘的美感。
放任何人眼裡,只怕關渡不用開口,就能巴巴掏心掏肺了。
但沈棠睨著他,連正眼都沒給。
「好吧,我明白了,」關渡語氣低弱,似乎帶著哽咽,茶色眼眸里恰到好處的朦朧,「現在很晚了,你明天還要去公司,就在這裡睡下吧,我出去找別的地方睡。」
濕熱的水汽瀰漫,籠罩著沈棠修長挺拔的身形。
他是忍著恥辱和噁心,給自己洗澡的。
身上的那些痕跡,無一不在提醒他,當時是如何被人捆著,按在門板上強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