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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時語聽著新奇。

「阿鎖,你可要寫個新本子?江曜這事,太饞人了!」

杜南霜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她最是清楚姬時語有著一手好筆墨,擅長寫話本,而沒有什麼比流落民間的皇室子弟過往煙雲更來的引人注目,「你說,江曜可是傾心柳大小姐?但柳眉是陛下親筆賜婚的三皇子妃啊!」

姬時語回道:「不會吧?」

杜南霜附在她耳邊悄聲道:「柳大小姐不見了,三皇子卻和楚王世子反目成仇,你覺著呢?」

姬時語被這樁皇室辛秘刺激得瞪目,而後她思緒泉涌,當夜就趕出來一本《金籠》。

儘管她化了名,還是讓人一眼辨識,這兩男搶一女的戲碼,自古世人百看不厭。

又過了幾日,全京城都為楚王世子江曜鬧得沸沸揚揚。安國公府嫡長女、三皇子妃柳眉被江曜擄走不見蹤跡,話本《金籠》多方傳閱,酒樓茶館四處一說書,講的都是准皇妃慘遭白眼狼恩將仇報的故事。

十二月的天,一場綿長的大雪落下,姬時語乘坐馬車回府。

冰冷的寒風裹挾著悠遠的聲音,「卻見那時,小姐眼中含淚,懇求那人能憶起半分恩情,往開她一條生路……」

姬時語掀開車簾,大片雪花砸下,街邊入目堆滿了白,茶館「回心閣」的說書人還在眉飛色舞,她轉頭,睨到四方胡同巷子裡一具半高的雪堆。

與雪不同,凝固的白色混雜了刺目的紅,有個人躺著,一動不動。

「小姐,那是……」萍亭剛要開口說那人的手還在動,卻見冷風灌入,車裡不住的咳嗽聲讓她立馬改口,「天太冷了,還是快些回府。」

白雪紛飛,姬時語看了眼天,最終還是放下帘子,回了府。

那日夜裡,忠義侯府,父親焦頭爛額,母親在旁不住安慰,姬時語聽著。

「江曜他綁了三皇子妃,三皇子將人伏誅,楚王府找了一天一夜,他人早就涼透了,身上的積雪都堆了兩尺高,就在那回心閣旁的巷子裡!」

「唉,誰能想到,江曜竟是白家的後代?我對得起天,對不起地,獨獨對不起白家啊。是我親自帶兵抄了白家,白大哥不怪我,只求我護他親妹,可江曜淪落鄉野,還這樣慘死,我無顏面對他啊……我若是能早些遇見他。」

「那孩子,白家最後的後代,也就不會死了。」

父親痛哭流涕,他怨自己沒能早知道江曜的存在,早一步救下他和白氏,恨自己讓那對寡母孤兒淪落至今。

而姬時語只聽得見「回心閣、狐狸眼、脖上痣」幾個字,她恍恍地想,放下車簾的那一刻,她看到的那雙失了瞳色的狐狸眼,竟會是江曜!

而那個時候,江曜還沒死……

京城的雪越下越大,姬時語病倒了。

杜南霜送來信慰問,信中她道江曜擄走柳眉,後三皇子在大雪之中將他一劍穿心。

信的最後是一百兩銀票,話本子所得。

姬時語顫抖著握不住信紙,她心口巨痛,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後悔、愧疚,那讓江曜一步步走到今日慘死地步的,是姬府,是她。

這一百兩像在扇她的臉,以江曜的血淚換得,她怎麼能?

那個時候,若她下了馬車,是不是就能救他的性命,江曜也就不會死?

她父親也就不會痛不欲生。

咳咳咳!

一百兩銀票落了地,姬時語手一松,就那麼閉了眼。

心結到死未解。

「小姐?小姐?」

萍亭的呼喚讓姬時語迷濛的眼流動起水光,她輕聲道:「你去端盆水來吧,他臉上髒髒的,這麼放著不好。」

應下後,萍亭轉頭去端盆倒水。

姬時語在江曜的床榻邊坐了下來。

在鄉野流浪多年,江曜的頭發生了污垢,更是打了結,手臂與雙腿布滿傷痕,透過髒污依稀可見癒合的痂口。

「小姐,水來啦。」萍亭端著水回來,她剛要拿帕子淨水給江曜擦拭,姬時語卻接了過來,道:「我來!」

她很樂意做些事,只為心安。

這一世,她救下江曜帶他回府,只待父親歸京。若白氏之後能安然活著,父親一定不會再受過往所困了。

而她亦是,江曜在,她的心結便再無。

姬時語心下大好。

萍亭想勸,奈何姬時語執意,看著小姑娘趴在床頭彎腰,萍亭連忙過去扶住她的腰肢,生怕她身子不穩栽倒。

姬時語手裡的帕子剛觸上江曜的臉,床上那人驟然睜開了他那雙陰沉的狐狸眼。

四目相對,少年眼裡凶光畢露,充滿了狠戾與憤怒,顯得如厲鬼陰森可怖。

啪!

姬時語手一抖,帕子就這麼蓋在了少年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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