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姿瀟灑,騰空踢飛來人的肚囊子,這一擊勢大力沉。
「啪嚓——哐當——」
「客官們不要打了,求你們收手啊!」
客棧正堂的酒桌被撞翻得支零破碎,酒壺碎得稀巴爛,一隻酒碗啪嗒一飛一落,旋即碎在了小二腳邊。
好似他再多說一句,下一個死的便是他。
「啊啊啊!」
這都哪方人馬,是牛鬼蛇神還是惡霸找事啊?
怎麼就跑來他這小小的客棧鬧事打架來了!
小二慌張的要死,生怕被捲入血腥,慌不擇路尋個地兒瑟瑟躲了起來。
江曜一刀殺一個,長刀寒光四射,少年黑衣染了血,周身濃烈血腥味,他恍若不知。
只是一味的,殺氣沖天。
這些人,殘害了阿鎖。
他必全殺了!
江曜越殺越瘋,一個騰空力劈,一人腦瓜子開花,血花迸濺了他滿臉。
「哈!」
察覺身後突然有人偷襲,江曜瞬間旋子轉身躲避,再單手拍地左腿一個蹬起,掃堂腿擊飛一眾,手裡長刀順勢朝前刺去。
一刀橫掃。
「噗哧——」
鮮血淋漓灑了江曜一身。
最後一個大漢也被橫腰砍斷。
少年那張清冷俊美的面容,此刻無盡血滴緩緩淌下,狐狸眼詭異的昳麗起來,與脖子之上那顆紅痣一般耀目。
這血竟如同活絡的花紋,開在了少年的臉上。
江曜冷淡從容地收了刀,連血液也未擦,就這麼提著長刀上了二樓。
小二瑟縮著脖子朝外一看。
正堂之中匪徒盡數砍得半折,一個個死狀極慘,屍首分離,四肢俱斷。
七零八落的,拼湊不出一具完整的屍身。
唯有少年墨袍暗沉,染了血卻看不出一點赤紅。
若非他臉頰淌下的血滴,小二甚至以為方才出刀殺瘋了的,不是那個看起來年齡尚小的少年。
這是何等的煞神啊!
小二倒吸一口涼氣。
很快頭頂之上又響起一道道踹門聲,小二剛松的氣,又卡在了喉嚨眼。
空空如也的廂房,江曜一間間找下來是尤為急躁,沒得一絲冷靜。
幾個惡徒言語之中說姬時語在他們的頭兒手裡,不出預料,便在二樓的客房。
江曜已無耐心,手中長刀才吃到了溫熱的鮮血,正興奮著。
又走過一間空房。
走廊的把頭之處,霎時傳出了女孩驚恐的尖叫聲。
「阿鎖!」
江曜顧不得更多,耳朵嗡嗡的。
這個聲音,不會錯的,是阿鎖,阿鎖她就在這裡!
失了理智的江曜飛奔過去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屋內一片狼藉,女孩家的外裳被撕碎零落,床邊的大漢高九尺,虎背熊腰,高大體胖,他一把掐住了姬時語脖頸。
床榻之上姬時語嬌小的身子裡衣微開,透出些許白皙細膩的肌膚。
姬時語被摁在帷幔之中,小臉漲的通紅。
小姑娘雙手正抵著脖上的手掌掙扎,奮力反抗。
她高喊:「放開我!」
映入眼前的一幕,幾乎要把江曜赤紅的雙目劈裂,再席捲一層恨惱的殺意。
這幫惡徒竟是嗜好幼女!
江曜衝過去,雙手反握長刀,高高舉起,一個出刀。
「阿鎖,閉眼。」
在姬時語幾近絕望之時,好似聽到了少年清冷的嗓音。
是江曜嗎?
還是她的錯覺?
本能的反應過來,姬時語乖乖地閉上了眼。
「啊!」
脖子上的手不知何時已鬆開了,姬時語只聽到耳邊慘叫不斷。
纏鬥未止,屋中桌翻椅斷,花瓶砸落在地,還有刀身插入胸腔的噗嗤聲。
直到,一切歸於平靜。
真的都了結了嗎?
江曜來救她了?
姬時語胸前起伏,她的牙齒在打顫。
一隻冰涼的手觸碰到了她裸_露在外的手臂,涼得姬時語一個哆嗦,而後便是驚呼大叫:「不要,放開我!不要!」
姬時語如驚弓之鳥不住朝後縮,她雙眼緊閉,不敢睜開,突然間,身子被猛地拉入了一個懷抱。
「阿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