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血腥味和玉蘭花香混雜。
並不好聞。
卻是熟悉的味道。
「江,江池生,哥哥……哥哥嗚嗚嗚……」
姬時語撲入江曜懷中,雙手都纏上了少年的身,抱他緊緊的,不敢睜眼。
江曜撫著她的後背,輕拍哄她:「是我,不要怕,都沒事了。」
感受到了親切的氣息,姬時語終於心神稍安,不再慌張,下意識的,她又往他的胸膛湊了湊,像在尋求安心之感。
江曜小心翼翼將她抱在懷裡,將她的裡衣攏了攏,扣帶綁好繩,又為她系好了小衣,終是遮好了小姑娘雪白的酮體。
可做完這些還是覺得不夠,江曜索性褪了外衣,一把子罩在姬時語的頭頂。
眨眼之間,姬時語已被裹得嚴嚴實實。
他衣裳之上的血腥味更重了,濃重腥味引得姬時語登時想要作嘔,但一想到此時她身上衣衫凌亂,她又不動了。
姬時語便還是隨江曜,順從他的動作,把自己裹了進去。
「哥哥?」
小姑娘眨巴眼睫,想要睜開眼,卻被江曜一個抬手捂住了視野。
他說:「別看了。」
少年極致溫柔地抱著她,他俯下首,嘴唇湊過來輕輕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便隔著手吻她的眼。
他哄著她:「阿鎖,睡吧,我帶你回家。」
姬時語發出了嘟噥聲,很快咽了下去,不吭聲了。
姬合英大步飛奔衝上二樓,當她匆忙找來這面時,見到的便是江曜抱著懷中的姬時語,神色坦然地從漫天血色之中走出來。
屋內狼藉更甚,只比江曜來時還要不堪入目。
「阿鎖在這兒。」
江曜臉頰淌著血,血漬未乾,有鮮血順著他陰鬱的狐狸眼滴落。
清冷又妖冶。
姬合英心頭猛跳,竟心生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可是眼前的少年正一隻手環抱過小姑娘的腿彎,另一隻手繞過後背蒙住了她的雙眼,姬時語被墨色外衣罩得嚴實,乖巧地縮在他懷裡。
在江曜身後,那間屋子四面噴濺滿血跡,上下無一丁點兒的完好。
死了的男人被大卸八塊,只餘下殘屍斷肢。
姬合英又睨了一眼,眉頭皺得死死的。
桌腳旁,男人頭顱滾落,眼窩凹陷,空空洞洞。
連一對眼珠子也被硬生生刨出來甩了,雙手更是白骨血肉被剝離砍成了碎塊。
回想起正堂之中幾具屍身的慘狀,饒是姬合英上戰場多年,亦是覺著有些血腥殘忍。
令她不適。
「阿鎖她……」
姬合英想問姬時語的安危,江曜看出她眼裡的意思,回道:「她無礙,只是脖子有點掐傷,這會兒累的睡過去了。」
「那便好。」
姬合英一顆心真是落回去了,她還是謝過了江曜,「此次多謝你了,還好你來得及時。」
「不必謝我。」
江曜不再說什麼,他抱著姬時語便往樓下去:「後事便勞煩大小姐了。」
「好。」
姬合英看江曜的背影目光幽幽複雜。
江曜竟藏的這樣深!
表面乖順,內里是個黑心肝的。
這少手狠辣兇殘,可偏待姬時語視若珍寶。
江曜滿心不願讓姬時語親眼見到血腥一幕,姬合英又何嘗不是。
他將阿鎖放在心上疼,一點也瞧不出是個會挖人眼球,將人碎屍萬段的人。
少年的矛盾讓她不知說什麼好。
不過江曜是為了救姬時語,姬合英便也不和江曜計較他出手太過,殺虐太深了。
這些大漢乃是兇惡歹徒,死有餘辜。
只是江曜在江陵城客棧斬殺多人,這事姬合英需得處理了,她得給官府一個交代。
姬合英撫了撫腦袋。
是啊,江曜口裡的後事,全是一攤子麻煩事!
……
姬時語這一覺睡了足有兩日。
睡夢中她好似被惡鬼一直追趕,那幾個大漢的大笑聲猶在耳邊迴蕩,嚇得她只得不管不顧奮力逃命,跑啊,只想著早日擺脫。
可她又被抓了。
耳旁傳來娘親的哭聲:「阿鎖啊,娘的阿鎖啊,你怎麼可以有事?」
父親好責備,「是我疏忽了,我該給阿鎖多安插幾個隨身侍衛。」
「阿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舒氏趴在她床邊痛哭。
姬時語不知道睡了多久,眼皮子好沉,嗓子也好干,她想喝水,好渴啊……
床中的小姑娘睜開了眼,紫藤繡花的帷幔在眼前晃了兩下,恍惚的,她意識到自己回忠義侯府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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