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他的表姐柳眉已嫁給三皇子,成了名副其實的三皇子妃。
朝中這五年政黨多變,隱隱有幾回大臣請奏,朝中傳出過三皇子該為太子的聲音,但很快又被淹沒。
五年來,大皇子又起了勢,眼下大皇子派和三皇子派打的火熱,弘文帝仍未立儲。
而安國公府曾到來過忠義侯府,是白氏想尋見江曜。
在聽說江曜已隨忠義侯去往嶺西,還隨軍參戰時,白氏的那張臉變得非常難看。
姬時語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尤其是白氏轉身離開,她無意間瞥了眼姬時語和舒氏。
白氏那雙和江曜如出一轍的狐狸眼,竟生出了憤恨、惱火還有一股決絕的狠心。
從此之後,安國公府與忠義侯府亦斷了來往。
白氏再不過問江曜之事了。
姬時語還說,這些年她沒閒著,在府上除了養病,便是得了空寫點話本子。
杜南霜總是第一個捧讀她寫的話本。
她將小桃妖和道長的故事寫罷,話本交給了杜南霜,而杜南霜卻看得嗷嗷大哭。
姬時語笑著給江曜寫道,她筆下的小桃妖神魂俱碎,人妖殊途,恐不能和心愛之人相守。
外力過於強大,相愛之人彼此成全也是一種偉大。
她問江曜:「我說的對不對?」
自邊城大勝歸來的江曜風塵僕僕,兩年歸城一回,江曜心如鐵石。
十五歲的少年長得多了幾分堅毅,沐浴過後,姬雄武的手下送了一沓子信件過來。
一聽是姬時語寫的,少年陰冷的面龐瞬間柔軟下來,眼裡溫和的不可思議。
他開始翻讀。
「江池生,展信佳:
我是阿鎖,你的妹妹。娘說你不願意做我的哥哥,那可不行,我說你是哥哥,那你便是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我就喊,不樂意你就回京來咬我啊!」
江曜光是讀著,便忍不住笑,小姑娘太可愛,直叫人想疼。
他哪裡想做她的哥哥,阿鎖,你真的明白嗎?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她這個人。
才不是什麼兄妹。
他要她,做他的唯一。
若是不能,他寧肯殺了她,再殉情。
阿鎖,你也不想這樣吧?
少年的狐狸眼彎了彎,想到心歡之事,陰測測地笑起來,他繼續讀。
待看見小姑娘說外力之大,不可走到一起,江
曜看不下去了,他把信折起來,掏出紙筆開始回信。
京中那頭,很快,姬時語收到了江曜的回信。
「阿鎖,展信佳,
我已在嶺西參軍,戰事多,恐不能及時回信。這裡一切安好,不必擔憂。
還有,相愛之人,是生是死,都該在一起,不能同生那就同死。
江雲讓。」
姬時語讀完,好一頓怨念。
自己寫了快幾十封信,江曜就回了草草的兩句?
還有江雲讓是什麼意思,哥哥怎麼換名字了?
姬合英的信送來之後,姬時語才清楚。
原來是江曜首戰告捷,剛入嶺西的少年,遭到軍營眾將士的排擠與質疑。
而江曜並未辯解,他領了一行十人小隊,半夜深入敵軍營帳,就著夜色,砍下了敵軍將領的頭顱。
之後便那麼,一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回了城。
眾將士鴉雀無聲,就此信服。
而姬雄武直誇他好小子,知曉江曜的名字沒的來路,他便提先為年僅十五歲的江曜取了表字。
雲讓。
寓意學會忍讓。
姬時語抱著信一頓笑,可以看出父親用心良苦啊,只是不知道江曜那時候是何種神情。
她真的好想看看呢。
哥哥在嶺西過的還好嗎?
就這樣已是五年過去了,姬時語及笄長大,她和江曜的來信總她寫的多,他回的少。
今年聽聞大隴敗退,嶺西戰場之上領軍將領小將軍江雲讓和姬合英名聲大噪。
傳到京中之時,弘文帝大喜過望。
姬雄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竟真又帶了個出色的弟子。
戰事一平,剛入九月,嶺西那頭終於是要班師回朝了。
江曜的信件也是在這時寄回了侯府。
姬時語捧著信傻笑,「要回來了呀!」
萍亭和萍柳可是忙活壞了,舒氏命全府上下清掃整頓,迎侯爺等人回府,兩人是沒閒著。
得知江小公子似要提先回京,萍柳瞪大眼:「小姐,那您怎知道他何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