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姬時語朱唇輕啟:「雲讓哥哥,其實你和楚王府……」
江曜徑直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我是楚王爺的親生兒子。」
姬時語的腦子轟得一下炸開了,再看過去時,少年一雙狐狸眼靜如死水,沉著幾許陰鬱,好似尋常。
「你……都知道了?」
姬時語朱唇蠕動。
江曜卻輕輕前傾,他探過了身來。
系在江曜腰間的那根朱紅絛帶的穗子登時垂落,打在了姬時語的手背。
車廂逼仄,他身子本就高大,陰影籠下,不過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影便徹底蓋住了姬時語。
姬時語僵住了。
江曜抬手,大拇指觸摸上了她如嬌花柔嫩的唇瓣。
他的指腹摁壓她的唇,重著一下後又輕了些,緩緩揉了揉,搓著那一塊嫩肉變得更軟。
粗糲的拇指稍一摩梭,姬時語不自覺地「嘶——」發出了聲音。
「你做什麼……」
姬時語細密的眼睫飛快眨動,像很是緊張。
此時此刻,少年盯著她唇瓣的熱烈目光,直視又灼灼。
第60章
「雲、雲讓哥哥。」
姬時語喏喏啟唇,下唇瓣被江曜的大拇指摁住,她甚至不能啟唇大口,只能低聲低語。
江曜的眼神令她有些害怕。
好像要把她的嘴巴,一口血淋淋咬掉似的。
姬時語想說,她不好吃,不如吃烤小乳豬,那樣肉更嫩些。
佯裝鎮定之後,姬時語握住他的手腕,沒讓少年繼續摩挲她的嘴唇。
「我等會兒還要去明光書肆呢。」
江曜聞言蹙眉。
再又一望她捉住自己手腕的雙手,他在姬時語的唇瓣上狠狠摁了兩下,問她:「你今日出門塗了口脂?」
「呀,這都讓你看出來啦?是安樂送給我的蜜脂,說是近日最時新的果紅呢,好不好看?」
姬時語俏生生地笑,她的朱唇好似塗抹了花香蜜色,甜膩香氣環繞,唇瓣嬌艷綺麗,引人擷取。
江曜收回撫摸她唇的拇指,轉而抬手將潤紅的指尖抹在了自己的唇角。
見他這個動作,姬時語的臉蛋刷得染了霞色,羞赧不已。
他、他、他,怎麼能塗抹她的口脂?
成何體統了?
少年寒冷的臉毫無表情,一雙狐狸眼淬著晦澀,唯有薄唇一抹紅,突兀地落在那兒。
與他脖上那顆紅痣一起,襯出一抹艷色。
江曜鎮定自若:「你說的好看。」
姬時語面紅耳赤的不行,爬過去便抹他唇上的口脂,江曜呆楞著,任由她的動作。
擦拭乾淨之後,姬時語才叉腰哼道:「這可是姑娘家的口脂,你塗了是想勾誰啊?」
江曜盯著她,不語。
姬時語腦子裡瞬間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她的雲讓哥哥不會是,想勾引她吧?
江曜挑了下眉,狐狸眼含了戲謔之意。
「阿鎖。」
他喚她,聲音低低沉沉的好聽。
姬時語竟然可恥地害羞了。
她不敢相信,她忘不掉江曜摁著她摸唇,又以唇換唇,抹她口脂的一幕。
江曜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可是拿他當哥哥看的。
她怎麼能對哥哥害羞?
可是他總故意做些舉動,令她心跳飛快,抑制不住。
一定是江曜生得太俊俏,她才會動搖。
姬時語如此肯定。
「阿鎖。」
「喊我作甚?」
姬時語哼了哼,強迫自己和江曜挪開了身位,江曜勾了她的手想拉她坐回去,可小姑娘固執的很,沒讓。
江曜再伸手時,她一把拍開了,這下可沒少用力,給少年手背拍出了紅痕。
「阿鎖。」江曜蹙眉。
姬時語咬唇岔開話,說道:「雲讓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如何知道自己身世的。」
話回到楚王府,江曜便坐了回去,沉聲道:「五年前,我離京去往嶺西之前,侯爺親口告訴了我。」
那時候姬雄武特意將江曜單獨喊去書房,鄭重其事交代了他真正的身世,以及白家當年沉痛的過往。
他的舅舅大將軍白斬霍,一朝大滅蠻族,封狼居胥歸朝,受了特封褒獎,百姓愛戴,滿京稱讚。
可歸京不過一年,便有人上呈
天聽,檢舉白斬霍暗藏謀逆之心,策劃多時。
弘文帝大怒,下命查封了白家。
後來真在白家翻找出了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