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一雙墨色的眼眸定定注視她。
「五妹是從府外回來的?」
姬如萍哪裡看不出江曜官身在身,走來便問姬時語:「瞧你這一身打扮,我還當是府上的哪位呢。」
「方才有點事,我出了一趟府。」
姬時語又是暗地裡推搡江曜,眉眼不住給他睇去,讓他快些走人。
江曜攥住小姑娘纖細的手腕,撫摸了兩下,陰沉的眼緩慢地暗了下去。
沒多久,江曜起身朝著姬如萍和姬如蕊姐妹道:「勞煩三小姐和四小姐了。」
「好。」
姬如萍一下便明白江曜何意,她應:「江公子安心,我們會送五妹回韶華院。」
「嗯。」
如此,江曜便撫平官袍,大步踏出了春和院。
姬時語瞧著他背影不見,才別彆扭扭地轉了頭。
江曜在時,她是不願受他纏著,也不想直視他的臉。
不光在府外街上,江曜似隨時都會出現,即便在府上他一樣態度強硬,糾纏不休。
由不得她說一個不字。
姬時語嘆了口氣。
「五妹,還說江公子不疼你呢?」
姬如萍卻是笑得不行,眼是咪成縫了,戲謔姬時語道:「我瞧著他都把你放在心坎坎上寵的,五妹,江公子是真擔心你。」
「我啊,這親眼一見更是確信了。」
姬如蕊看了一眼姬如萍,跟著笑:「哪家的大人身帶官職,還會親自送人歸府呢?」
「你們快別說他了,我是心頭煩亂,說不清楚的。」
姬時語可不想聽兩位姐姐笑話自己,尤其還是江曜抱著她過來,這一路人不曉得被多少人瞧見。
到時都來笑話她還得了。
姬如萍走來,傾身坐在了姬時語身邊,關切問道:「五妹怎麼像是不大高興?」
「是因江公子鬧得?」
姬如蕊去沏了熱茶,倒上一杯給姬時語,「他疼你,你反而並不期望他這般?」
「我也不是不想他疼我。」
姬時語不懂該怎麼說,她垂首,姬如蕊執意將茶遞來,是在外奔波候得口渴,姬時語接過小口抿水,潤了嗓子舒坦幾分。
「唉……」
姬時語又是一聲嘆息,想起江曜所做的那些事,她心中扭捏起來。
可有些事不說心裡堵得慌,姬時語便問兩人:「三姐,四姐,你們說如若有人安插人手在你們身邊,你們會厭煩嗎?」
「安插人手啊。」
姬如萍餘光不自覺瞥了姬如蕊,「四妹的未婚夫常大人長得是個粗人,可又心細的很,常說四妹若要出府,需得多帶些人。」
「三姐說笑我來了。」
姬如蕊一下便笑開,臉面溢出低低的羞澀,似陷入甜蜜的往事,
「他就是那麼一說,那也是關切我的安危。」
「哎,你說說,多讓人艷羨啊,我家譚大人從未有這等關心。」姬如萍捻指點她。
姬如蕊回道:「但譚大人說了他心悅三姐你,這輩子只願意娶三姐你一門妻子。」
「快別說了。」
姬如萍撲過去捂住了姬如蕊的嘴,「四妹真是的,怎麼連這事也知道?你是躲我房中了嗎?」
姬如蕊挑眉笑笑,好不得意。
兩姐妹互相打趣,姬時語聽著,慢慢又琢磨出了深意。
兩位姐姐與姐夫們感情尚可,姐夫們幾回來侯府,亦是關切上心。
四姐夫常元忠叮囑姬如蕊身邊要多些人,不可獨行。
是為在乎。
「好了,我們可莫要互相打趣了,不是說著五妹的事嗎?」
姬如萍抓住了姬如蕊的手,擺頭看姬時語。
「五妹就是想不明白罷了。」
姬如蕊清了清嗓子,見小姑娘還在愁眉,又生了笑道:「三姐,她愁的事關江公子,心心念念的還是江公子,這還不是兩人感情好才彼此在乎嗎?」
「五妹啊,你真是當事者迷,旁觀者清。」
姬如萍突然喊了姬時語一聲,姬時語回過神,微微茫然的眼順著看來,姬如萍又說:「江公子多在乎你,我們看的清清楚楚,你只要明白這一件事就好了。」
姬如蕊頷首:「是啊,真心待你好的人,是不會讓你委屈的。」
姬時語被兩位姐姐哄得撥開了雲霧,她俏生生笑道:「那四姐夫有讓四姐滿意嗎?」
姬如蕊小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