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親切。」
曾夫人笑著望向舒氏,「我家也有一小女,和五小姐年歲相當,寶儀才歸京,不知能和五小姐聊得去不?」
舒氏笑著應:「阿鎖性子好,不會惹寶儀不快的。」
曾寶儀瞪著明亮的雙眸,挽了曾夫人手腕晃了晃,在得到曾夫人首肯之後,她起身便換上大大的笑臉,往姬時語這面跑來。
姬時語哪裡還打盹兒?
她霎時睜開了眼,一晃眼,曾寶儀已是來到她的跟前,笑嘻嘻地挽住了她的手。
「五小姐。」
曾寶儀稍顯侷促,臉蛋犯出一抹難為情,可嘴邊已是夾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曾小姐。」
「合英姐姐總好說京中還有一位親妹妹,嬌俏可人的很!」
曾寶儀笑道:「今日一見,五小姐還真如合英姐姐所說的,討人喜歡。」
「寶儀你很熟悉我姐姐啊?」姬時語訝然。
「我在嶺西與合英姐姐便已是熟稔,她是朝中唯一的女武將,令我心生敬佩。」
曾寶儀著了一身團花胭脂羅裙,她揪住衣邊,輕笑側目,「不止是合英姐姐,侯府的人與曾家關係都親近。」
轉瞬間,姬時語憶起於策安的話。
曾家嫡女曾寶儀,這顆明珠,早在嶺西便揚言非江曜不嫁,至今已是五年之久。
曾寶儀髮髻之間以珍珠髮簪為首,她喜歡排簪,便戴了兩排珍珠簪,真宛如寶珠璀璨。
姬時語心中複雜至極。
她沒想到會在楚王府親見曾寶儀。
姬時語還在幽幽走了神,身邊曾寶儀已垂下頭。
復而微頓,她舒口氣握住了姬時語的手,輕聲說道:「實不相瞞,我今日來找五小姐還有一件要事。」
「是……什麼?」
姬時語聽到自己下意識的回答。
「我心裡很不安,覺著對不住五小姐,便想先同你道歉。」
曾寶儀失落的垂下頭,話音夾雜了愧疚,「在嶺西的時候,我早便心悅於江大人,因此歸京之後,我聽得旁人說他對妹妹十足寵愛,便起了意想與五小姐見面。我不想江大人的妹妹對我心生厭惡,我希望你也能喜歡我。」
姬時語喃喃:「你不想我厭惡你?」
「你可是江大人最在乎的人不是嗎?」
曾寶儀重重點頭,小虎牙一露,便笑道:「我喜歡他,希望他能喜歡我,當然也有他身邊的人呀。」
姬時語應:「是這樣啊。」
「你沒有生我的氣吧?」
曾寶儀見姬時語粉面杏腮,稍顯一分蒼白,還以為自己嚇著她了,又是一通道歉:「我來見你之前,便抱有私心,和五小姐相識,像是我私心驅使,定要來見你的,對不住。」
姬時語搖了搖頭,實話道:「我沒氣你。」
「那就好啊!」
曾寶儀笑嘻嘻的,自顧自和姬時語說了好些話,「五小姐一直呆在京中,還不知嶺西那些年江大人與合英姐姐的事兒吧?」
姬時語有些蒙:「不知道。」
「唉,我
第一回見江大人,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少年呢,卻有著一雙讓人不敢直視的眼。因而在曾家見到他的第一面,我就喜歡上他了。」
曾寶儀絮絮叨叨,說著往事,「侯爺與我父親交好,每回戰事小捷,便會帶著江大人上曾家用膳,我也便能多見他一次,你不知道每每能見到他,我是多高興呢!」
不必多說,姬時語只是見她的眉飛色舞,便心知曾寶儀的真情。
「我喜歡纏著他,可江大人冷臉太甚,讓人害怕。」
「這五年,你們見過許多回嗎?」
姬時語再沒忍住詢問。
曾寶儀狐疑不解:「多少回我可記不清了,只是他來曾家一回,我便會去尋他的。」
姬時語想,那兩人該是尋常的禮節一見了。
「江大人如今得高望重,官身二品,我都盼了五年了還沒嫁給他,唉……」
曾寶儀笑罷,她又做出嘆息狀:「五小姐,你是江大人疼寵的妹妹,你可知怎樣才能贏得江大人的心啊?」
這還是姬時語這麼直白的,聽旁人訴說對江曜的喜歡之情。
赤_裸_裸的,不加掩飾。
只是光聽著,心口便密密麻麻的疼,她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她介意又在乎的是,自己缺失的與江曜的那五年。
倒不是曾寶儀有多喜歡江曜,兩人又在嶺西相處多深。
姬時語信江曜,他坦誠過自己沒招惹過姑娘。
那麼她就信他。
有些事姬時語自會去跟江曜問個明白,而不是道聽途說聽旁人說多喜歡他。
「謝謝你同我說這樣多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