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動動唇,閉眼又說:「不見。」
姬時語終是不忍,她起身便道,「殿下和王爺商議,我去見柳大小姐,可行?」
江承德未應不可,姬時語便當他是應准了,起身便去往外室。
長林聽得此話,讓出身位,引屋外之人入內。
姬時語側目,柳瑾瑜身披丁香色的裘衣跨步進屋。
她的眉眼落著雪花點點,是柳瑾瑜將本就冰冷的容顏,融入這場漫天大雪。
「柳大小姐,殿下還在商議要事,你請坐。」
柳瑾瑜並未答,她在姬時語身側坐下,一雙眸子頻頻往內室的那廂瞥去。
兩人並不熟悉,柳瑾瑜性子話少,姬時語不好貿然與她攀談。
靜坐片刻,內室也並未傳出任何聲音。
「王妃娘娘,你可知殿下的身子如何?」
柳瑾瑜回頭,平靜的眼睨向姬時語,頓了頓,她眼眶微紅,話音哽咽。
姬時語直言:「病得十分厲害。」
「我想探望殿下,他卻總不肯我見他。」
「他怕是不想你太擔憂。」
「實不相瞞,我傾慕殿下已有許久,自小,姨母便告訴我,我會是表哥日後的正妃。」
柳瑾瑜仿若開了話茬,在這一刻眼角蓄起淚水,她搓搓手,聲色低沉,「為了堪佩二皇子妃,我等得許多年,卻始終沒能等到他討一封賜婚聖旨。」
姬時語不知嘴裡是何種滋味。
興許是她對江曜深重的心意,連帶柳瑾瑜訴說的戀慕之情,她很能感同身受。
尤其是江承德眼見大不好,柳瑾瑜所求,八成恐是難事。
「柳大小姐……」
姬時語很想勸慰她,但酸澀充斥唇齒,幾度開口也沒能說全話。
柳瑾瑜垂首,忍下淚意。
這時江曜的身影從內室而出,姬時語便起身直直看他。
「阿鎖。」
江曜喚了姬時語,側過頭,他見到一旁的柳瑾瑜,說道:「殿下要見柳大小姐。」
柳瑾瑜冷淡的臉頓時生出欣喜,她迫不及待地奔入內室。
姬時語目送她背影隱去,只是瞧了那麼一會兒,內室便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哭聲。
江曜過來牽起姬時語的手,她心中仍是不好過,低低喊他。
「哥哥。」
「先回府再說。」
兩人來時一路沉重,回府時更是沉默不語,誰也不曾開口。
入了尋陽院,周身暖意流傳,姬時語換下大氅,舒口濁氣。
她臉頰有了笑容,回身便喊江曜。
「在二皇子府上我真話也不敢多說,就怕說的重,殿下身子承受不住。」
姬時語無意間問江曜,「對了,殿下同你說了何話?」
屋外風雪驟大,白茫一片,瓊華盡落。
江曜平靜望她,緘默著。
自打從二皇子府歸來,江曜的臉上便是不變的死寂。
「怎麼了?」
姬時語心頭一個咯噔,她很少見江曜的神色如斯凝重,「殿下的事真不容樂觀?」
良久之後,江曜才開口。
「他想要……楚王府。」
姬時語的心神倏忽間炸開,她恍然大悟,那句「你我同姓」,竟是這番意思。
江承德不想大皇子亦或三皇子一黨榮登大寶,他期盼江氏江山後繼有人,親自為弘文帝尋得新的儲君。
今日他尋見江曜,是在交代後事,怎麼會這樣!
而這樣一來,江曜和她,如踏入水深火熱並無差別。
江承運與江承北絕不會罷休。
論正統,楚小王爺江曜不過皇族宗室,無論如何也越不過兩人皇子之身。
江承德,是害楚王府,還是助楚王府啊!
姬時語的心,登時焦灼難堪。
「阿鎖。」
江曜只是望著她,眼底的昏暗不時抖動,仿若剎那間,隨時便會崩塌。
姬時語目不轉睛。
兩人相識多年,姬時語自詡她已懂江曜的心。
待看見他的這雙眼,她生起了一個念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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