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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時語惶惶:「這是……何意?」

「他心裡裝著那個姑娘也是一日兩日了,我拆散兩人這麼多年,他仍記掛著。若是可以,他怕是要將人的牌位迎入王府。」

老楚王搖頭似笑非笑,「曜兒對你亦是情深意重,此生非你不娶,這點倒是隨了他的父王。」

被長輩當面一提,姬時語沒忍住臉紅。

老楚王卻很樂意見小輩恩愛如初,他笑哈哈道:「不過好啊,你同曜兒好生過你們的日子,早些給我個重孫兒,那是再好不過啊!」

「祖父!」

姬時語真面紅的說不出話。

這等時候,姬時語滿心盼著雪層早日融化,春意盎然起來。

如此,老楚王便可重操舊業,全心種植果蔬,省得來調侃她。

但誠如老楚王所言,白家舊案歷經兩個月方才查明,由閣老房平牽頭,將一張張作證呈在弘文帝眼前。

白斬霍,曾經叱吒沙場的白大都督,是受蒙蔽冤枉而死。

弘文帝雙目瞪大,發了雷霆之怒。

此事牽扯六部官員,當年系參與其中的一眾人等,被當堂扣押送入詔獄,由錦衣衛牽頭審理。

弘文帝為當年赫下的罪名,親筆寫下罪己詔。

皇帝承認是他之過,令股肱之臣蒙冤多年,如今沉冤昭雪,他歸還白家清名。

還有江曜之母,白家二小姐白流的清白名譽。

而那日一下早朝,忠義侯姬雄武在宮門之外,再難掩沉痛,悲傷地蒙住臉龐。

他大慟,落下一行淚來。

足有二十年,姬雄武替大哥白斬霍等到了洗刷罪名的這一日。

林一也在第一時,將消息傳遞迴楚王府。

姬時語裹上兔毛披風,戴起兜帽,有意去府門前候著江曜歸來。

可當她剛邁出尋陽院,繞過長廊時,突而望見府上一行人,抬著楚王的坐轎正往府門外而去。

萍亭輕聲喊:「王妃,楚王爺是……」

姬時語未作聲,只邁步跟上隊列。

不一會兒,盡數人已來至楚王府那扇朱紅大門跟前,周管家便候在門口,迎著楚王恭敬便道。

「殿下,馬車已安置妥當了。」

楚王應後,被抬上馬車。

姬時語目送楚王的馬車,緩緩在街角隱去身影。

她問周管家,「父王可是出城去尋伯母了?」

聽到這話,周管家深深嘆息:「這是殿下心中的坎,不去此行此生怕再安。」

姬時語頷首,她了悟楚王的心境。

白流的墳冢孤苦伶仃遺落在外,雖江曜已被尋回,但這一輩子都將與心愛之人陰陽相隔。

楚王只想讓白流離得他更近些。

因此,姬時語吩咐周管家,「開春了,讓下人們好生照料梨花林,待到三月中旬,也好讓父王和伯母能安心賞花。」

周管家應:「是,王妃娘娘。」

……

因白家舊案徹查而翻案,胡家再翻不起浪,江子墨北驅離王府。

而閣老房平竟查證,六部之中足有多達三名官員牽連此案,當年混淆是非,令白家飽受冤屈。

其中刑部侍郎宋依然之父,以他為首,二十年前在牢獄施壓白斬霍,動用私刑,致使白斬霍未定罪便慘死獄中。

因白家翻案,數位朝中官員也接連落馬。

一時之間,朝堂瞬間驚動,擾亂不安,再無制衡安定之色。

也是在這個三月初旬,弘文帝生了一場大病。

這些年來,皇帝苦心穩固朝堂,雖未立儲君,但年逾半百的弘文帝仍然身體康健,有餘力擺布朝政。

他這一病倒,本就亂向的朝堂再度動盪不安。

好在弘文帝只是染上初春的風寒,三日後便勉強拖著病軀上了早朝。

姬時語並未多想。

而後的第三日,宮中便遞來消息。

弘文帝意欲前往西苑別宮休養五日,命皇子們與楚王等人攜家眷陪同。

姬時語知曉後,命王府的下人們為江曜收拾行裝,她則撿了幾樣易換的衣物,輕便為主,能少則少帶。

搭乘上馬車,姬時語挑眼問江曜:「陛下的風寒可有好些?」

「看著是真累倒有恙。」

今日江曜並未騎馬,而是在車廂陪姬時語,他應道:「朝上煩心事不少,陛下又無儲君分憂,只會百倍難熬。」

上回兩人來西苑別宮還是秋獵那時,馬車停靠,姬時語步下馬車。

可巧的是身旁一輛馬車,正是三皇子妃柳眉所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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