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窈伸手擋住風沙,聽後久久不能自已,只嘆道:「你真是糊塗啊!」
吳春蔓用刀背拍打自己的肚子,壓抑著的痛苦讓她喘不過來氣,含淚絮語:「他前一天還隔著肚皮踢我,一下又一下,後一天就……沒了氣息,你叫我怎能不恨!」
她恨陳窈卻不恨趙黔,甚至連他無所作為都不提一下,擁有過再失去的痛,是作為一個父親不能理解的痛。
陳窈看著吳春蔓因此而失心瘋直感心寒,眼角不自覺地劃出一滴淚水。
身處囹圄只知埋怨,永不自救。
就在此時,趙黔與龐氏趕來,「你快下來,不要做傻事!」
說話的是趙黔,龐氏在一旁被吳春蔓拿刀的架勢嚇住,雙腿顫得不成樣子,陳窈清晰地聽到她不通順的喘息。
「相公?」吳春蔓透過漫漫風沙,用噙滿淚的雙眸望著趙黔。
「是!是我!」趙黔上前,向她緩緩伸出手。
「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嗎?」吳春蔓淚從眼眶中湧出,勾起唇角難掩苦澀。
「會!春蔓和我回家吧!」
趙黔離她很近,再走三步就能夠住她了,陳窈在身後看得真切揪心,尤其是裴照七身上快斷了的繩子。
就在這時,吳春蔓眼珠一抬,明亮如鏡般的眸色驟然一變,她握緊刀尖,橫在胸前,「騙子!」
趙黔連忙擺手,「我沒,沒騙你!」
吳春蔓難以置信,刀尖衝著他喊道:「你竟叫了官兵!」
「沒有。」趙黔搖頭,他有種極不好的兆頭騰升。
官兵們身著鎧甲,似兩條長龍重重圍住持刀的吳春蔓,來勢比天上沒預兆的烏雲還要兇猛。
吳春蔓脖子瑟縮,她握刀的手鬆了松,眼底充斥著絕望,自知已沒了回頭路。
陳窈早在收到紙條時就報了官,沒想到他們來得如此慢,早些來說不定裴照七就不用挨一刀了。
官兵們手中的長槍寒芒冷冽,透出森森的寒意,朝吳春蔓揮動。
霎時間沙塵捲起,幾人紛紛被迷住眼。
就在視線模糊的一剎,只見吳春蔓縱身一躍,裙角飛揚,跌落深不見底的山崖之下。
趙黔第一個飛跑出去,哭喊著撲倒在崖邊,卻連吳春蔓的衣角都沒抓到。
陳窈見裴照七解救,心裡壓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她撐了太久,受不住地暈倒過去。
——
雨夜,迷濛一片。
陳窈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她醒來時就見裴照七赤身環抱著她,胸口用繃帶包紮,洇出早已乾涸血跡。
「窈娘你醒了,渴不渴?」裴照七看她醒了,欣喜若狂,不等她回答起身準備給她倒水。
陳窈拉住他,朦朧的眼眨了眨,「不渴,你陪陪我。」
她睡的並不安穩,腦海中揮之不去吳春蔓跳崖的一幕,觸目驚心的畫面反反覆覆地迴蕩在她夢中。
真是她造成的嗎?
或許她不叫官兵,吳春蔓就不會跳崖了呢?
「你還疼嗎?」裴照七躺回去,手臂圈住她的小腹,大掌在上緩慢打圈。
「我沒事啊?」陳窈迷茫。
裴照七呼吸緊貼在她耳畔,極為眷戀和珍惜地說:「別想騙我,早上我聞到房裡的藥味了,你見血肚子肯定痛,這次還痛到暈倒,都是我不好叫窈娘擔心了。」
陳窈這才聽懂他指的是什麼,裴照七以為她是來葵水疼到暈過去了。
「我沒事。」陳窈搖頭,眼底蜷縮著柔情看他,「倒是你,是不是很害怕。」
「你不在我身邊,我看到那麼長的山特別怕,但看你緊張我的樣子又覺得很好,很好。」裴照七低眉,長長的睫毛蓋住眼底洋溢的幸福。
「你這個傻子,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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