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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又咬本王?」顧宴書劍眉微抬,有點委屈又帶著無可奈何,細看他脖頸處還有一排整齊的牙印。

他的窈娘太愛咬人了,有什麼話不能先讓他解釋後再議?

陳窈低頭盯著繞一起的指尖,聲音混著些許的抽泣說:「我明白你身不由己,馮佳敏是太后的侄孫女,你非娶不可,日後少不了給你送美人,官場的事我幫不了你,但內院裡可以,至少不讓你為難。」

陳窈重重地舒了口氣,「你心裡有我便好。」

顧宴書聽後愣怔了片刻,「你能這樣想本王很高興。」

陳窈嘴角僵硬一咧,並無喜色。

顧宴書把她撈進懷中,揉了揉她的肩頭,「本王早就向你許了以後,王府的女主人只有一個,本王絕不是食言的小人。」

陳窈擔心道:「馮佳敏怎麼辦?你以後怎麼面對太后?」

顧宴書手摸了摸的側臉,「我的傻窈娘,你都知道我不會屈服一個女子,太后自然也知道啊?」

「嗯?」陳窈恍然地說:「你是說太后有別的用意?」

顧宴書淡淡地道:「馮佳敏自戕了。」

陳窈大吃一驚:「啊?」

顧宴書把太后的計謀同她緩緩倒出。

從馮太后叫陳窈入宮侍候的一刻,她的棋局便已布好,她邀各個官家小姐入宮,又把給顧宴書說親的消息在宴會上正大光明地說出口,為的就是讓大家做證,將馮佳敏許配給攝政王。

當晚她牽制住陳窈,表面上是讓他們二人離心,也讓馮佳敏有機會隻身入王府,太后交給馮佳敏的春藥確實想讓她下藥成事,但太后也知道顧宴書的敏銳,不會讓人輕而易舉地靠近得逞,便施展了她原本的計謀。

陳窈躺在冰冷的慈寧宮,馮佳敏跪在王府的森冷又瘮人的庭院,她拿出胸前一把鋒利的匕首,刀鋒映出她眼底奔赴死亡的悽慘,下一刻刀光閃爍,鮮血從脖頸中湧出,徹底斷了氣。

馮太后好心送來的人死在了顧宴書的庭院中,馮家痛失愛女,必定上朝參顧宴書一折,告他藐視王法律例,又有那些官家小姐們作證,攝政王必會身敗名裂,從高台狠狠滾落。

陳窈聽得雲裡霧裡,迷茫地眨

了下眼說:「所以……馮太后贏了,咱們輸了?」

顧宴書說:「若按她的意應是輸了。」

陳窈:「你怎麼一點都不慌?」

顧宴書卻笑了,摟著她的肩說:「這難道不是好事嗎?一個嗜血又愛殺人的攝政王,誰還敢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我啊?」

陳窈一笑,轉而正色道:「話是這麼說,但你好像搭進去了。」

顧宴書勾起唇邊,墨色的眸子藏著深沉,「昨夜本王根本不在府中。」

陳窈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在同僚家,這樣就有人給你做證了!」

顧宴書颳了下她挺翹的鼻骨,「聰明,但只猜對了一半。」

陳窈:「?」

顧宴書:「本王當夜正是在馮家捉拿歹人。」

也是馮家給了機會,一些品級低的小官員向小皇帝遞了摺子,說馮家的一位小門將強/奸她家女兒,縣中的官員顧忌馮家的權勢,不敢得罪,這才無奈懇求皇帝做主。

但這些都被顧宴書壓了下來,他不是不處理,只是時機未到。

馮家沒得到應有的處罰,反而氣焰更加囂張,家族的頂上有他家太后娘娘,犯多大的錯都會有人庇佑。

當時小皇帝拿著奏摺義憤填膺地問他,能不能馬上把那歹人叫來處置?顧宴書淡淡搖頭,教給了他一個道理——

高樓百尺倚雲端,一墜千丈化塵煙。

高得不能再高了,就只能像失去翅膀的鳥兒一般,墜落再……墮落了。

這個男人城府深,想得周全,做事狠絕,永遠比別人快一步。

陳窈靠在他的胸膛,「你什麼都計劃好了。」

顧宴書:「也不全是。」

陳窈:「?」

顧宴書雙唇貼著她的額頭,柔聲地說:「你就是本王的意外。」

「當年四面追殺,太后派來的人像不死鬼一般,源源不斷地來索我的命,我只能跳下山崖,本想死在河裡就此了結也好。」

「但天待我不薄,讓我遇到了你。」

陳窈抱住他,眼泛淚光,「遇到你也是我的幸事。」

顧宴書吻了吻她柔軟的耳,心疼她一夜在慈寧宮的等待,「本王讓窈娘受委屈了。」

陳窈抱住他的腰,輕輕地將腦袋靠了過去,閉上了眸。

男人含住她的唇瓣,交織纏綿,如初春滴掛露珠的一朵粉嫩嬌花,吸吮水分,緩緩探入……

可親著親著就不對了,陳窈按住他作亂的手,她一夜都沒沾水,渾身都不舒服,她可不想這麼髒地與他歡好,「我還沒有洗澡呢。」

「我也沒有。」顧宴書說的是今晚沒洗,邀請她說:「一起洗?」

陳窈臉微微一紅,「也行。」

她以為是在金瑤樓的小浴桶里洗,但顧宴書卻說:「窈娘和本王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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