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沖沖地出了金瑤樓,曲初凝腳下忽地一頓,「不對!咱們是去讓陳窈拿簪子的,不是讓她按摩啊!」
紫煙也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道:「是啊!」
曲初凝氣急敗壞,在金瑤樓所受的氣全化作一記清脆的耳光扇在紫煙的側臉上,「你被他們糊弄了!知不知道啊!你個蠢貨!罰你三個月的月錢!」
紫煙疼得淚直涌,哭喊著說:「不要啊,小姐,奴婢知道錯了!」
而陳窈所有的堅強在眾人散去後也煙消雲散,她雙眼泛紅,喜極而泣道:「都要被你嚇了!」
林羽植摸了下她的腦袋,寵溺地說:「我這不是幫窈娘收拾了一大麻煩嘛?」
陳窈吸了吸鼻子,最終破涕而笑。
女人幾滴珍珠般的淚滑落,打濕睫尾,也砸進了林羽植的心裡。
他忽然很想抱住陳窈嬌小的身軀,告訴她別哭,只要她願意他可以成為她的依靠!
想著想著,林羽植伸出手,就在要搭上陳窈的肩頭時,只聽陳窈身後一道似劈裂玉石般清冽的聲音響起。
「皇兄,別來無恙!」顧宴書嘴角微翹,但眼底了無笑意,點漆的眸漫著陣陣的寒冷。
林羽植懸在半空的手一僵。
第46章
陳窈轉頭看見是顧宴書,神色愣了愣。
他不是有公務在身,怎會有空來找她?
顧宴書在垂眼看向她的那一刻,面龐染上的戾氣如烈火遇春水頓時熄滅,他劍眉一挑,長臂張開。
男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陳窈悉數偽裝的堅強全都瓦解,淚水頓時奪眶而出,哼哼唧唧地埋進他寬闊的懷中,「你怎麼現在才來啊嗚嗚嗚嗚……」
她害怕耽擱他的公務,又忍不住怨他來得太晚。
金瑤樓這一片的名譽,是陳窈苦心經營而成,卻在剛剛差點被曲初凝破壞,她都要害怕死了。
而在顧宴書如一束光降臨在此,她心裡一下便踏實了,看似埋怨的語句,實則在與他撒嬌。
樓下熙熙往往的人群穿梭,余光中閃爍著木桌琳琅滿目的簪釵,無人將注意透射此刻親密無間的二人。
顧宴書漫不經心地勾起唇角,濃如墨的眸子透出三分挑釁,抬起下巴睨了眼對面的林羽植,桀驁又傲慢。
林羽植流暢的下顎微微發顫,五指深陷袖口處的雲紋,上乘的錦緞因用力而擰巴成一團。
「還有人在呢?」
顧宴書環住她嬌軟的身軀,輕輕俯身在她耳邊吐息,但這聲音卻又不是低語,足夠能讓林羽植聽見。
陳窈粉頰滑落了幾滴淚珠,似乎才想
起被她忘記的林羽植。
她抹了把眼淚,正要將林羽植介紹給顧書言,才赫然反應過來,「你管他叫什麼?」
——
直至坐在二層的茶室,陳窈大腦還是一片空白,比起顧宴書本就認識林羽植這事,她更大為震驚的是林羽植竟是顧宴書的親哥哥!
要知道為先皇誕下皇嗣的共有三位嬪妃,顧璇兒與顧鏈的生母鄭氏,一個被封為長樂公主,一個是當今的皇上,還有便是顧宴書的母妃裴氏,以及馮太后的兒子顧遠璋。
能讓顧宴書稱為皇兄的人,也只有馮太后所生的顧遠璋了。
但……他不是被顧宴書所殺而逝嗎?
話本中的短命鬼,只做了不到三個月的皇帝就被顧宴書一箭穿心。
就連史書上都是寥寥幾筆,慘遭同門相殺,屍骨深埋於泥……
陳窈記得清楚,那時的金瑤樓漸漸日進斗金,她這個清閒的甩手掌柜,時常去書說先生那邊點上一壺茶,百般無聊地聽他講一講皇室的血雨腥風。
襄商十五年,顧氏七子顧宴書征戰歸來,意圖想篡奪皇位,馮太后等一眾朝臣與他殊死搏鬥,卻敵不過手握兵權的顧宴書。
他從屍山血海中走來,腳下的每一步都踏著屍體,像陰間的索命鬼祟,眼中只有殺戮。
一箭射在親兄弟的心口,至此一代君王隕落。
陳窈腦中亂作一團,她從未問過顧宴書這些過往,也不敢提及於此,但這也無疑也默認了,她心中的顧宴書,日夜躺在她枕邊的男人是個惡魔。
眼前這張紅木四方桌是陳窈特意從鋪中淘來,放在水墨屏風前寬敞明亮,日光懶懶一照,陳窈能在這裡坐上一個晌午,極為愜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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