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幾乎是從她牙縫中擠出來,等他一個解釋。
顧宴書沒有任何解釋,他看著她的目光越發黯然,隨後坦然道:「沒錯,本王看到了。」
陳窈心驟然一頓,她還奇怪今日為何顧宴書不來接她,要是有事怎麼也不是派人來知會一聲,原來他就沒打算接她。
「你看金瑤樓走水,卻在一邊袖手旁觀見死不救嗎?」
以顧宴書的敏銳肯定能第一時間發現走水,要是他那個時候制止,金瑤樓不致燒得面目全非。
顧宴書滿不在意地說:「本王早就說這店不開也罷,現在燒了更好!」
他不喜歡陳窈總往外跑,若是金瑤樓燒了,她就能一直留在他的身邊了,想到這裡顧宴書唇邊凝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你難道不知金瑤樓是我多年經營的心血嗎?」陳窈秀眉蹙起,聲音微微發顫質問他。
顧宴書拂了拂寬大的袖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苦心經營不就是為了錢財嗎?可王府里有你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財,何必去吃那種苦頭!?」
話落,陳窈身軀猛然一震,眼角發紅,淚水在眼眶在轉。
兩人已是多次為這個問題爭辯,次次沒有一個結果,顧宴書想要她一直在身邊,她卻想要一個自由,終究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顧宴書,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他的愛太極端了,愛一個人就要讓綁在身邊嗎?如果是這樣,這種愛她寧願不要。
「你根本就不會愛人!」
陳窈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攝政王府,她身著淡色長衣,清冷絕塵的身影比月光還要寒。
第62章
夜幕之下,映在青磚的樹影婆娑,騰起的白霧迷住那抹消失在視線內的倩影,門前懸掛的琉璃燈散出淡黃的光,微微搖晃,空蕩蕩的庭院恢復一個人幽靜。
凌雲急匆匆地跑來,只見一支青玉杯摔在地,瞬間化為白瓷碎片,如凋零的白玉蘭花瓣。
緊接著室內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他心一涼,心道王爺這是和王妃吵了不小的架啊,看這情形王妃今夜是不回王府了。
凌雲見形勢不好,打算撤退,卻聽裡面低吼一聲,「還不快滾進來!」
「……」
顧宴書身形英挺,腳下一片狼藉,散落各種名貴瓷器碎片,男人半張陰沉的臉藏匿在暗處,面露陰翳,眼梢上翹,渾身散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凌雲眼珠一瞥,立在牆邊的古董架空了一大半,要知道那可都是王爺費盡心思掏來的寶貝玩意,平日裡下人們都小心呵護,生怕碎了哪個小命不保
。
他大氣都不敢喘,頭顱微低,稟報說:「王爺,柴房裡關著的縱火之人該怎麼處置?」
顧宴書眼睛都不眨,冷冷地道:「把她的頭割下來送給曲相!」
「是!」對顧宴書的殘忍手段,凌雲早就習以為常,他恭聲道。
曲家三番五次地招惹陳窈,顧宴書只是派人去點到為止,從未真的做什麼,曲相既不會好好管束他的妻女,那他就替他管!
正當他鬆一口氣,準備退下時,卻聽到顧宴書駭人的聲音響起,聲線如木頭撞鐘般沉悶,「近日劍術練得如何?」
凌雲的心頓時凍如寒冰,王爺一般問起他的功課絕不是為了監督他,他身為王爺身邊最得力的侍衛,劍術自然是數一數二的了得。
王爺忽然問起,只有一個原因——王爺心情不好,需要發泄。
下一刻,顧宴書執起劍來,冷聲似雪松的針葉凝結的冰碴,「陪本王練劍!」
凌雲心臟咯噔一下,他就是王爺的發泄口……早年王妃還沒來王府時,他就和凌雲輪流受罪,王爺的劍法穩准狠,就算是兩人使全力都不是他的對手,次次力竭倒地。
顧宴書先他一步執起劍,出鞘的劍氣掀起他衣袂,光影浮過他寒如鐵的面,墨色的眸一瞬如黑耀閃著光暈,「來!往本王心口刺!」
王爺之命不可違,凌雲緊握住劍柄,後腳撤步,蓄力齊發,飛雲流水般向顧宴書的胸膛刺去。
顧宴書瞳孔間的墨色更加濃重,他眉峰輕壓,抬起劍「哐當」一聲清脆,抵擋凌雲飛來的劍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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