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霄也很會照顧人啊,自從玉蘭有孕,凡事他都親力親為,小心翼翼地照顧她,生怕出現一點差池!」
顧宴書似乎想起了什麼,他薄薄的眼皮輕掀,環繞著陳窈的腰肢,繾綣的氣息纏在她的耳畔說:「這便如同多年的夫妻,凌霄為人就算再好,也無法撼動兩人多年的情意!」
陳窈癢得直躲,卻因他似鋼鐵的手臂圈在腰上動彈不得,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意,「你這意有所指啊?」
顧宴書長睫遮住他此刻陰沉的眸光,似帶著懲罰一般地咬在她的耳垂,呢喃道:「本王對你看得還是太鬆了!」
「?」陳窈錯愕,驚訝到都忘記耳朵傳來的微痛。
還松?他還不如把她製成配飾拴腰上得了……
陳窈推開他近在咫尺的胸膛,瓮聲瓮氣的調子好似撒嬌,「顧宴書!虧你還是個王爺呢,一點都不理智,時時刻刻地發瘋!」
顧宴書放開了她,大掌摸上她紅潤的臉頰,深邃的眼眸似漾起一汪湖水,帶著心疼問她,「還害怕嗎?」
「什麼?」他話題轉得太快了,陳窈一時沒跟上。
「箭射過去的時候,怕不怕?」顧宴書眸色深沉,大拇指撩過她滑嫩的面頰卻輕柔,仿若鋒利的刀小心地蹭過一團棉絮。
陳窈回想那隻幾乎快射進她心口的箭羽,但隨之而來的並不是觸目驚心的場景,只有耳邊似帶著刺的勁風,還有……攬她入懷的林羽植。
她甚至都沒有看見飛來箭羽,一抬眼便被林渝植拉進了懷裡。
陳窈還以為來的人會是顧宴書,但落入他的懷抱卻格外的生疏,眼眸中一瞬染上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失落,隨之才是害怕與僥倖躲過一劫的情緒。
陳窈想了會兒,認真地回:「怕!但也不怕!」
「嗯?」
「怕是因為……」陳窈慢慢地回憶,「我要是死了就看不到金瑤樓的重建了,以後沒有我在的日子裡,曉依肯定會哭鼻子的,卓資姐姐也會難過,我不想看到她們為我流淚,還有小綠!它會說的話就這麼幾句,你又不會說人話,教不了它什麼……」
顧宴書的臉越來越陰沉,陳窈像是交代遺言一般,斷斷續續地說了這么半天,卻沒提到他隻言片語。
陳窈絮絮叨叨個沒完,似乎才發現漏掉了什麼一般,「哦!還有你!」
顧宴書揚起傲嬌的嘴角,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他倒真想聽聽,在陳窈的心裡他是怎樣的存在,人心都是肉長的,他養了這個小白眼這麼久,他就不信她對他說不出幾句好聽的話來!
結果下一刻,陳窈一點都沒有長進,嬉皮笑臉地說:「我死了你肯定會發瘋!到時候殃及我的小綠可就不妙了!」
顧宴書:「……」
陳窈盯著顧宴書黑沉的臉甚是好笑,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
顧宴書冷冷一笑,大掌緩緩箍住她的脖子,貼在她耳側陰狠狠地說:「本王今晚就把你、和那隻破鳥、還有你今日抱著的兔子、全部扔出去餵狼!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喪心病狂!」
「你聽我說完嘛!」陳窈怕玩脫了線,趕忙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
她哼哼唧唧地勾住顧宴書的脖子,低眉微垂,含羞的面頰如即將要綻放的紅花,「最重要的要放在最後!」
女人慢慢地靠近他,就在兩人鼻尖快要貼上的一刻,她停了下來,接著她紅唇張開,夾雜著女人香又炙熱的氣息輕呼,「我不害怕是因為我知道,我家王爺會永遠站在身後!」
我、家、王、爺。
這四個人完全取悅到顧宴書心裡了,剛才那一點的不爽瞬間煙消雲散。
顧宴書勾起唇邊,晦澀的視線匆匆掃過她飽滿的唇,低沉又帶著蠱惑的聲音說:「本王當時確實在你身後,就看著你和林羽植有說有笑在……」
陳窈心中大叫不好,害怕旖旎的氛圍被破壞掉,連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中,「就說我們,別提別人!」
顧宴書見她抗拒,便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好!」
「我們去睡覺吧。」
陳窈親了一口他的唇角,意欲顯著,就等著他抱她回床上呢。
顧宴書卻是沒有動靜,盯著她說:「手!」
陳窈微愣,「幹嘛?」
好端端地說她的手作甚?
她不明所以,晃了晃她的雙手,十根纖纖玉指,如玉藕,比竹細,指甲乾淨沒有一絲塵。
如此潔白又利落的一雙手,陳窈沒看出任何問題,也沒看出顧宴書此刻極具晦暗的目光,似乾涸了許久的原始動物,對清潤解渴的溪水一般的渴望。
顧宴書啞聲說:「自己放進來!」
「?」
陳窈呆呆地看著他,放……放哪裡?
顧宴書靠近她的耳際,輕輕吐露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