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觸傅錦時以來,發現她即便偶爾有些挫敗和懊喪,也能很快調整心態,坦然面對問題,想辦法解決。
「我以為殿下會說無賴。」傅錦時收回手,「效果比我預想的好。」
這些日子調理下來,褚暄停的身體恢復的比她預想中要好,解毒應該能比預期的早一些。
「是有些無賴。」褚暄停笑道:「不過你說的也是事實。」
傅錦時將藥推到褚暄停手邊,認真道:「殿下的如今的大度出乎我的意料。」
之前褚暄停多陰晴不定的一個人啊,哪句話說不好就把人得罪了,即便不明著發脾氣,也會暗暗地陰陽怪氣,如今這樣竟然都不生氣。
他一說,褚暄停也發現了這一點,攪著藥的動作一頓,他最近對傅錦時確實有些太寬容了,傅錦時這話明擺著說他小氣,但他竟也沒覺得被冒犯。
這不正常。
他心道。
不過很快,他將這一切歸結到對傅錦時的欣賞上。
聰明又有能力的人有些脾氣是應當的。
但是他雖然心裡不計較,面上卻不能被這樣說,哼哼兩聲道:「你真該與沉西一起去找個夫子學一學怎麼說話。」
說完,幾口將藥喝了下去,放下碗後皺眉,「怎麼越來越苦?」
緊接著又問:「孤的糖豆呢?」
傅錦時看著像是在找茬的褚暄停道:「這個藥同昨天是一樣的,糖豆三天前就吃完了。」
「你為什麼不去買?」
「殿下一直沒提,我以為殿下不喜歡。」傅錦時說。
「孤當日不是說過好吃嗎。」褚暄停拉下臉來,「而且你既覺得孤不喜歡,又為何之前一直都備著?」
若是說傅錦時先前還只是覺得褚暄停像是找茬,如今便是確定了他就是要找茬,果然還是那個難伺候的主。
她垂下眼,有些苦惱的想該如何解釋才能讓褚暄停挑不出錯來。
而這一幅神情落在褚暄停眼中卻成了低頭認錯,還頗有些委屈可憐的意味,他是知道傅錦時不擅解釋的,於是罕見的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如今傅錦時本就因傅別雲一事心裡頭壓著事,怕是也沒多少心思放在旁的事情上,而且此番的確是他脾氣犯了。
他清了清嗓子,拿起本來放在桌上的碗放到了盤子上,「下不為例。」
傅錦時有些驚訝褚暄停竟然就這麼輕易揭過去。
更讓她驚訝的還在後面,只聽褚暄停說:「多大點事,還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