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遐翻了個身,一下子撲到晏伽身上,三兩下爬到他頭頂,聞了聞桌上的飯菜:「真香。」
「香就趁熱,我身上盤纏快見底了,再不到越陵山,馬上就沒幾頓好的能吃了。」
晏伽方才讓小二送來了一壺酒,打算自己小酌一杯。他酒量不錯,喝上一壺也不耽誤明早趕路,反倒可以睡個好覺,養精蓄銳一晚。
「這酒好喝嗎?」顧年遐問。
晏伽拿筷子蘸了些酒,「張嘴。」
顧年遐伸舌頭舔了舔筷子,又皺起眉躲開:「唔……不好喝。」
「你家的酒是好喝,但人間瓊漿能得幾回?今朝有酒今朝醉才舒服。」晏伽說,「這酒喝不醉,遠不如越陵山下幽篁鎮的帝女釀甘醇、性烈,那種酒只要喝上半壺,就算是頭牛也能睡三天三夜。」
「那我要喝。」顧年遐說,「我要喝兩壺。」
晏伽瞥了他一眼:「怎麼,你要掀了越陵山?」
顧年遐貧夠了,才安生坐下來吃飯。東湖城的飯菜口味倒沒有金陵那麼甜,顧年遐更吃得慣,很快就扒完了一碗飯,擦擦嘴宣布:「吃飽了,我們出去練御劍吧!」
「你這可是白天睡夠了,晚上不顧我的死活。」晏伽把筷子一撂,說道,「不去,我要睡覺,等到了越陵山再說。」
顧年遐看著晏伽起身鋪床,等他收拾完畢脫靴上床之後,才慢吞吞地蹭過去,也爬到了床上。
晏伽原本在閉目假寐,感受到床鋪的動靜後,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尾巴又癢了?」
「沒有,我來找你睡覺。」
顧年遐趴到晏伽胸口,兩手在他身上按了按,壓出一個坑,接著翻來覆去半天,總算找到舒服的姿勢,才撲通躺下,抱住了晏伽的腰。
晏伽靜靜看著他折騰了許久,床都快砸出洞了才罷休。待顧年遐躺下,晏伽伸手把對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下去放好,下一刻,「啪」一聲脆響,那狼爪子又纏回來了。
「你睡不睡?」晏伽問他。
「睡啊。」顧年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