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有意思了。
正說著,岳寂已然折返,戚清與他交換了個眼神,二人逆著人流迅速離開了街面,回到貓狗堂。
「師兄這麼快就回來了?」謝棠迎上來。
戚清晃了晃手上的銅鏡:「東西到手了。」
他將鏡子放在桌上,幾人一起湊上來研究,連看不見的謝棣也圍在旁邊。
這銅鏡不過巴掌大小,鏡面隱有靈光流轉,上面布著繁複陌生的陣法紋路,一時難以參透。
謝棠湊近看了看,撇嘴道:「就是這小東西?鎮上每天都有好多人買,說能看到靈脈,我可不信。」
謝棣也點點頭:「賣鏡子的那伙人是兩個月前突然出現鎮上的,並非觀山鎮人氏。師兄,小心有詐。」
戚清摸著下巴,把鏡子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忽而一笑。
他道:「無風不起浪,看來,這雲州多半有點東西。」
能讓遠在西吾洲的煉丹協會都出動,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他心念電轉,忽然想起原著線中,岳寂拜入老怪物門下時,老怪物曾提及一處秘境內有大造化……
莫非正是眼下這個?
事情如此這般,可就有些麻煩了。
戚清陷入沉思,指尖摩挲著銅鏡紋路。
不知道老怪物來沒來,原著里本該由岳寂獨享的機緣,如今會不會將被他人捷足先登?
老實說,他並不是很想蹚這趟渾水。
可惜命運似乎總愛和他開玩笑——就像他無論如何也避不開和岳寂扯上關係一樣,有些事,恐怕躲也躲不掉。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與其被動等待,不如早做準備。
思及此處,戚清眼中思緒一斂,神色恢復如常,抬眸看向謝棠姐弟:「最近鎮上魚龍混雜,你們要當心些,別讓貓狗亂跑,免得被人盯上。」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物:「這是我的傳訊符,若有急事,捏碎它,我自會知曉。」
謝棠好奇地接過,岳寂的目光也落在上面。
那是一枚四角星模樣的冰晶,稜角圓滑,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微光,宛如小巧星辰。
「時候不早,我們該回山了。」戚清站起身,朝謝棠和謝棣溫聲告別:「下次再來看你們。」
姐弟二人雖不舍,卻也怕耽誤他們正事,乖乖將兩人送到院門口。
剛走出貓狗堂的範圍,岳寂便一把握住戚清的手腕:「師父,我也要。」
戚清一怔:「要什麼?」
「傳訊符。」他抿了抿唇,一雙眼睛在戚清臉上來回逡巡,低聲道:「你給他們,都沒給過我……」
戚清哭笑不得:「你跟我幾乎天天在一塊,哪裡用的上這個?」
四角星的樣式不過是他臨時起意,想著謝棠姐弟年紀小,或許會喜歡這般精巧可愛的物什。
岳寂不依不饒,無賴得像個沒討到糖的小孩子:「我就要,他們都有!」
見戚清不為所動,他垂下眼睫,聲音低落下來:「莫非在師父心裡,我還比不上他們嗎?」
戚清無奈,只得徒手捏了一個四角星,遞給他道:「給,這下滿意了?」
岳寂唇角飛快地翹了一下,接過來,寶貝似的在手裡把玩兩下,摩挲著四角星圓圓的稜角,又問:「在師父心裡,我可比得過他們?」
「作甚糾結這個?」戚清道。
岳寂卻非要纏著他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戚清給他纏得沒辦法,哄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不疼你疼誰?」
岳寂眼眸微亮,指腹輕輕擦過四角星,意味不明道:「嗯……那師父可要多疼疼我才是。」
戚清一點也不想跟他討論疼誰的問題,當做沒聽見,岳寂也不惱,只是將那枚四角星貼著心口收好,輕掩衣襟,再牽上戚清的手時,語氣已恢復了從容:「要再去打探些其他消息麼?」
戚清搖頭:「眼下左右都是雲州相關的事,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新花樣。」
還不如從原著找個答案,是時候用積分解鎖後續劇情了。
師徒二人溜達著去鎮邊農家收了些新鮮菜蔬和雞蛋,天黑之前趕回了宗門。
當晚,戚清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菜,還特意挖出兩年前偷偷埋的好酒助興。
兩年辟穀簡直要了他的命,原本只想小酌幾杯,誰知越喝越起勁,最後竟抱著酒罈子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