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贏佑從未出現的自卑心理飄上心頭。
明明小王子都答應替他生崽子,偏偏他自個的玩意不中用,就算能讓小王子要死要活,連續弄幾個整夜也不在話下,但懷不上就是懷不上。
有個屁的用。
誰知道這些都是個笑話,白翎從頭到尾都在騙他,好一個絕育藥,人族也有這種東西,只不過名字不同罷了,消金窟里最是常見,但這玩意生過對勼的身體有極大的傷害,甚至會直接影響繁衍能力。
鮫人的這玩意據他審問湖,對身體的損害,遠比人族來的重多了。
他就這麼作踐自己!
比起暴怒的贏佑,白翎趴在地上急促的喘息,沒有說一個字。
好半晌,贏佑一腳把室內的桌子踢飛,「來人!」
進來幾個誠惶誠恐的奴僕,在贏佑的示意下把白翎雙手束縛住,贏佑不再去看他,背對著人只說了兩個字,「丟了。」
***
一個被楔拋棄的勼會是什麼下場,最不濟就是被賣到消金窟,還有一種就是找個地方埋掉處理了,打斷腿腳扔荒郊野嶺,讓異獸分食,這是用來懲罰罪大惡極的勼的。
以贏佑的兩個字丟了,白翎覺得他的處理應該是後者,特別是他現在被束縛住手腳,裹在草蓆里被人扛著,可不就是要被扔到荒郊野嶺。
不知道被扛了多久,草蓆里的白翎只知道越來越遠,走了許久。
罷了,埋了就埋了。
只不過埋還要挑這麼遠的地,看來是徹底厭了。
當時他不會後悔。
但是出乎白翎的意料,當他被丟在地上,掀開草蓆看到的是一個寬闊看不到邊的石場,說是簡單的石場似乎也不太準確,這裡的石頭呈現暗紅的紅色,還散發著光澤,這會石頭壁上密密麻麻是一些手拿鐵錘正在雕刻的奴隸,這些石頭會在這裡被開採,然後雕刻,雕刻成王族和貴族們喜歡的照光石,畢竟稀罕的珍珠不能源源不斷的開採,但這一方的紅色石窟卻可以源源再生,白翎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紅色的石窟久久不動。
貪婪的人族,把這裡都快挖出待盡了。
「勼?哪送來的?」
一個正在監督奴隸做工的監工走了過來,扒開草蓆又捏住白翎的臉左右看了看,「這模樣夠丑的。」怎麼會長成這種樣子?!
「管那麼多做什麼。」扛著白翎過來的人交代道:「送來這都是別人不要的,勼和楔一樣,該幹活幹活,別讓人跑了。」
監工笑了一聲,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翎,「到了這自然跑不了。」
這石窟的大半奴隸都是他經手收下,都是有數目的,即使再厲害的楔還沒哪個能跑得了的,何況這一個還是沒什麼戰鬥力的勼。
監工拿出一條奴隸專用的鏈子,剛要給白翎栓上,卻看到白翎脖頸上的項圈,紅色的軟繩,點綴的珍珠鈴鐺,嘖,這金貴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栓的:看來這小東西之前的主人身份不一般啊。
但這個勼長得比楔都丑,身板也不強壯,看著不是經折騰的,哪裡能供王族貴族取樂?況且都到這來了,任他之前的主人身份如何尊貴,到了這,以後餘生都是干苦力的命。
監工用鏈子往白翎的項圈上栓了幾圈,最後覺得還是算了,多此一舉,用原本的項圈就可以了,他招來一個小工,讓他立馬就帶白翎去幹活。
照明石並不好開採,小一點的還好,十幾個奴隸就能開採下來一塊,但只要稍大一些的,就得要百十多個奴隸,而且在開採的過程中,被碎石砸死的人大有人在,在白翎來之前的剛剛一會,就有兩個人被掉落的碎石砸死了,亂石堆里的血跡還沒幹。
白翎這一來,剛好補了一塊空缺。
「新來的?」
「這麼瘦?怕是折騰兩天就得沒了。」
一些人盯著過來的白翎在小聲議論,眼神沒有同情,只有無盡的麻木,小工塞給白翎一把用來開採的石鑽子,一頭尖,一頭平,這東西,撬塊石頭都費力,比之堅硬的照明石怎麼可能撬得動。
明明有的人在使用的是更好使的錘子。
「工具都是先到先得,就有這個,愛用不用,不用就用你的手去刨。」小工並不憐香惜玉,也並不會像外面一樣看見勼的楔一樣兩眼放光,這勼丑成這樣,他自然沒什麼耐心。
四周都是地里哐啷的聲響,白翎只是站在原地沒動一會,背上就被小工甩了一鞭子。
背部火辣辣的刺痛,白翎幾乎憋不住就紅了眼眶,他忍了忍才開始用著不趁手的工具跟著身邊的人做工,不會做只能跟著學,動作慢的很,才鑿了五六下,那邊就有人高喊著放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