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傢伙是一體雙魂的雙生子,但那傢伙的信徒卻不是他的信徒,世人只知光明,不知道光明之下他的存在。
這麼說起來,你好像還是他第一個正兒八經給予他供奉的信徒——不過是在你把他錯認成那個傢伙的情況下。
神殿因為神力充斥,夜裡不點燭火也如同白晝明亮,你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被他一覽無遺。
可能是你是第一個供奉他的信徒,「洛迦」對你很感興趣。
也包括你的身體。
你的長相或許和伊莉莎白和卡琳娜這樣的大美人相比實在差距懸殊,但是只單單比皮膚狀態的話,你並不比她們差。
你的皮膚很白,不是克勞德那種病態的蒼白,而是水蜜桃般的白裡透紅。平日就像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白皙,現在被凍壞了,膝頭和手肘,以及鎖骨位置掃了層胭脂一樣緋紅。
海藻般濃密的頭髮沾染著水澤,濕漉漉地黏在纖細的脖頸,在單薄衣料下裸露的一點雪白的胸脯。
你並不算漂亮,可「洛迦」莫名有點移不開眼。
你上輩子見過豬跑更吃過豬肉,只是被這樣不摻雜欲望這樣純粹注視著,你覺得十分彆扭和心虛。
「洛迦」看你的身體,就像一個小孩子在看一個從沒見過的東西一樣單純好奇。反觀你,滿腦子黃色廢料。
幸好他不會讀心術。
你儘量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僵硬,反覆暗示自己這是為了任務,為了攻略,把自己想像成一根蘆葦,柔韌且自然的舒展著身體,任由「洛迦」打量。
好奇也好,總比一點反應都沒有強。
一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不是,這打量的時間未免太久了點吧。
你又冷又難受,也舒展不了了,蜷縮著身體瑟瑟發抖,咬著嘴唇委屈又幽怨地喚了一聲光明神大人。
「洛迦」不是真看入迷了,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做不到拉下臉問你,想了想,再次凝聚了一點神力渡給你。
因為神力有限,他給的十分吝嗇,你都沒回過味來就結束了。
你不是傻子,一次可能是故意刁難,吊著一口氣不願意把你治好,第二次你不認為「洛迦」還會故技重施。
再說了他真鐵了心不想治療你,根本用不著信了你所謂賜福的鬼話做到這份上。
很明顯,是他不行。
別誤會,你說的不行是指神力不行,不足以幫你完成治療。
你想起他一開始的化形似乎都是在你供奉之後才成功的,越發篤定了你的猜測。
你沒有深究他為什麼堂堂一個眾神之主神力會如此孱弱,或許是受傷了,又或許是步入衰弱期。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沒有人神之間力量天塹的差別的前提下,你和他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懸殊。
甚至他現在反而還更需要你為他供奉,給予能量。
這意味著你才是掌握主動權的一方。
你眯了眯眼睛,手撐著疲軟的身體坐了起來。
這是完成賜福了?
看到你好像恢復了點兒力氣,「洛迦」以為是自己的「賜福」見效了。
哈,看來賜福也沒什麼難的嘛,等到那個傢伙徹底隕落他將其取而代之的時候,那傢伙的那些信徒他也可以完全接管了。
正在「洛迦」得意忘形的時候,你俯在他身前。
這個姿勢是個弱勢的姿勢,他的視角是俯視的,居高臨下的,偏偏有趣的是你的上半身是撐起在他雙腿之上,腰腹間的位置。
你微仰著頭看他,雙手撐在他的腰側。
「光明神大人,我好冷。」
「洛迦」盯著你一張一合的紅唇,你說話的時候語調很慢,慢到連唇齒間的一點殷紅舌尖也能清楚看見。
你又俯身逼近了些,從下往上,這一次腦袋從腰腹處如一尾遊動的魚,游到了他的胸口位置。
濡濕的頭髮上的水汽都快擦到「洛迦」的鼻尖,他下意識往後仰了下頭避開。
「我都把濕衣服給你脫了,還為你賜福了,你怎麼還覺得冷?」
這譴責你沒事找事的語氣,你聽了差點兒給氣笑了。
你沒有直說是他神力不夠,因為你覺得以他的性子只會惱羞成怒。
你輕輕眨了眨眼睛,睫羽上的水珠「啪嗒」一聲準確砸在了「洛迦」微敞的領口下的鎖骨。
「洛迦」被這滴水珠給嚇了一跳,惱怒地想要把你推開——
「啊,抱歉,我真是罪該萬死,竟然弄濕了大人,你肯定很不舒服吧,我這就幫你擦掉。」
你在他把你推開前先一步動了手。
那顆水珠很懂事,沒砸在鎖骨下面,也沒在靠近脖頸的位置,好巧不巧正中鎖骨的凹陷處。
你冰涼的指尖點在水珠上,說是擦拭不如更像是在描摹,沾染著水澤的手指將鎖骨上左右拂過,輕柔的像是羽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