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他「人」的傷害。
即使他什麼都不做。
凱因斯:「你曾經也害怕我,還記得嗎?」
曾經, 因為誤解, 他讓卡利西爾在不安與壓力中生活了數日。
而這份誤解正是來源於雄蟲身份賦予的生殺予奪的特權。
卡利西爾:「不,那不一樣……」
卡利西爾想要反駁, 但在這個問題上,言語還是太過蒼白。
卡利西爾:「您和他們不一樣……」
卡利西爾將凱因斯的手握得更緊,固執地否認著。
凱因斯搖了搖頭,低聲開口。
凱因斯:「還記得我們之前在醫院裡遇見的那隻叫賽德里的雌蟲嗎?」
卡利西爾點了點頭,他記得那隻笑容溫和的雌蟲, 記得那雙特別的異色眼瞳。
凱因斯:「他的右眼……已經看不見了。」
凱因斯的聲音越來越啞, 帶著粘稠濃重的情緒。
凱因斯:「而這一切, 都是因為我。」
記憶回到數年前, 一個悶熱的午後。
那時凱因斯已經很少參與社交活動了, 僅在必要時出席一些生意上的會談。
他與賽德里就是在一場會談上認識的,那場會談正是在賽德里的雄主,法爾肯,的莊園裡舉行的。
那日凱因斯應邀去談關於一顆資源星的生意。由於前期準備充分, 生意談得很順利。雄蟲們敲定了交易事項後便開始閒聊,話題逐漸轉向當晚即將舉辦的雌奴交流會。
伊弗奧:「聽說今晚交流會上會展示幾隻特殊瞳色的雌蟲。」
一向熱衷交流會的伊弗奧搖晃著酒杯,猩紅的液體在杯中旋轉。
伊弗奧:「聽說有看上的,交流會結束後可以直接帶回去收藏呢。」
伊弗奧的某種癖好眾蟲皆知,就連一向不參與此類話題的凱因斯都有所耳聞。
「收藏」一詞聽得凱因斯胃部絞痛,他儘量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婉拒了伊弗奧的相邀。
就在這時,一隻雌蟲走上前來為眾蟲斟酒,伊弗奧的視線很快移到了這隻雌蟲的身上。
伊弗奧:「這隻的瞳色倒是罕見啊。」
伊弗奧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雌蟲異色的瞳孔,目光像黏膩的蛇信舔過雌蟲低垂的臉龐。
伊弗奧開口對法爾肯說到:「異色瞳的雌蟲可不多,不如你今晚帶他一起去交流會吧。」
拿著酒瓶的手一時不穩濺出了幾滴酒液,斟酒的雌蟲立刻跪伏在地,渾身僵得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他就是賽德里,是法爾肯眾多雌侍中的一個。
法爾肯:「他啊。」
坐在主位的雄蟲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他太死板了,不見得能讓大家盡興。」
法爾肯說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了一個得意的弧度。
法爾肯:「不過我有一個雌子,也遺傳了他的異色瞳,那雙眼睛比他還要漂亮。」
凱因斯呼吸一滯。
他看見賽德里猛地抬頭,那雙異色眼瞳中瞬間溢滿驚恐。
賽德里:「雄主,求您,我,我會好好服侍各位雄子的,讓我去吧,求您了,阿舍爾他,他才十三歲啊……」
跪在地上的雌蟲聲淚俱下,但高高在上的法爾肯卻不以為意。
法爾肯:「閉嘴!」
法爾肯一腳踹在賽德里肩上,面露不耐。
法爾肯:「一個雌崽而已,也值得大呼小叫?」
很快,年幼的蟲崽被帶進了會客廳,半大的幼崽緊張地攥著衣角,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伊弗奧打量著名為阿舍爾的蟲崽,伸手粗暴地捏住他的下巴,拇指重重擦過幼崽顫抖的眼瞼。
伊弗奧的眼睛發著綠光。
伊弗奧:「確實比他雌父更漂亮,今晚帶他去,肯定是交流會上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