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佳縭有一陣落紅不盡,現在又添了上吐下瀉,人給折磨得憔悴不堪。拓跋燾見她這樣子,與有身孕前那白皙明麗的小家碧玉形象全然不同,自然對太醫和賀佳縭身邊服侍的人大為不滿:「怎麼伺候的?好好一個人,又沒有哪裡虧待了,小月之後,身子一日一日不見好?如今病症越來越大!」
服侍的太醫是兩名,先是磕頭謝罪,轉而就互相攻擊起來:
「賀昭儀實火上炎,如若不加解表瀉火,那麼牙齦腫痛、咽疼咳嗽之症只會越發厲害!」
「賀昭儀是否有火氣且不論她。就算是火氣,只怕是虛火,大用涼藥,便會引起這樣的寒涼之症!」
拓跋燾對漢人這些醫理基本屬於一竅不通,但謝蘭修此前的一句話驀地上心,不由坐下來細細聽他們的爭執。無奈仍是聽不明白,他不由有些上火,厲聲道:「甭管怎麼,總歸要實心治療。如今你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卻到底誰能治好朕的妃子?!」
兩個御醫原本已經爭得面紅耳赤,見皇帝發火,一下子都噤了聲。拓跋燾平靜了一下,放緩聲氣問:「此前都是誰給賀昭儀日常請平安脈的?」
舒太醫頓首道:「是臣!」
「賀昭儀所用涼藥也都是你親自檢點的?」
舒太醫似乎有些緊張,喉結動了動,聲音就變得沙啞了:「是臣親自檢點。每每懸絲診脈,賀昭儀脈象都是實火。且賀昭儀隔著帘子和臣說病狀,也都是實火的症狀。」
拓跋燾冷冷一笑,點點頭說:「你是太醫院資歷最深的太醫,朕本不該不信你。但賀昭儀身子骨越來越孱弱,朕也不能不多考量著你們。」他扭頭對宗愛道:「取太醫的藥箱來,隔著帘子,為朕診一診脈。」
這樣的考試,讓舒太醫雙手抖得沒完,許久才在三根紅色絲線上聽好脈,沉吟了許久,才把線又交到另一名太醫手中。拓跋燾不耐煩地問:「看出什麼來了?」
那名太醫道:「陛下身體康健,脈象強健有力。」舒太醫則道:「陛下略有些熱征,不過不打緊,少少地服些藥茶也就好了。」
拓跋燾黑沉著一張臉,冷冷地從裡頭走出來:「你們診仔細了?」
兩人均是頓首稱是。拓跋燾突然勃然大怒,一腳一個把兩人踢翻在地:「放屁!你們就是這樣給賀昭儀施治的?庸醫!!」
宗愛撩起紗簾,三根紅絲線赫然系在食案腿上。
作者有話要說:
☆、至親至疏
兩個御醫嚇得磕頭如搗蒜一般。拓跋燾坐定下來,神色比先前還要陰霾,手指輕輕叩擊著案幾面兒,少頃道:「拖出去,打著問。究竟有何居心?」
宗愛一揮手,便有兩個黃門把軟得一灘泥似的太醫給拖了出去。年紀輕的那個臨到門口突然醒過來般伸手死死地抓著門框,極口稱冤:「陛下!陛下!臣雖醫術不精,但絕不敢有異心!」拓跋燾面無表情,任憑黃門掰開那摳得發白的手指,把人拖面袋一般拖走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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