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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修喜盈盈屈膝一拜:「如此,太感激總管了!我後半生在女兒那裡,也算有足了面子,可以安享富貴榮華了。」

他們倆這樣一副狼狽為奸的形容,實在令見者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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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拓跋余在眾人的側目中登上了北魏皇帝的寶座,改年號為永平。這個十四歲的小兒郎,乃是柔然郁久閭汗吳提的妹妹的兒子。這位郁久閭氏素來長於諂事拓跋燾,結果這位新皇帝拓跋余耳濡目染,亦和母親一般做派。甫一登基,先後大加封賞於宗愛,真的沒過多久就封宗愛為馮翊王。這位弒君的閹豎,竟超越古來一切宦官,得到了王冕!

這樣的禮崩樂壞,使但有一點良知的朝臣都不堪忍受,但是掌握朝中一切權柄的宗愛飛揚跋扈,動輒排除異己,大家只能切齒,道路以目而已。

謝蘭修回飛靈宮收拾自己的行囊,準備搬到女兒拓跋昀的公主府中享福。臨行前,少不得到新封的皇太后赫連琬寧那裡辭行,恰見兩位太后正白眉赤眼兒的,大約彼此鬧意見了。

拓跋余登上帝位,自然不肯按以往的規矩賜死自己的母親,反而也封了太后,並命改居後宮首席。赫連琬寧平素是個懦弱中庸的人,可這樣叫人欺負到臉上了,心裡也是悲憤交集。她冷語對郁久閭太后道:「皇帝是你的骨肉,我自然比不上。但是先帝屍骨未寒,未亡人之間便打這樣的饑荒,妹妹難道不怕將來無顏見先帝?」

郁久閭氏是好容易才揚眉吐氣的,因而冷笑道:「姐姐這話就差了!我們都是公主出身,我兄弟尚在,兒子也有,未見得誰身份不如誰!左不過是入宮有先後,運氣有差別而已。漢人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姐姐何必執拗在以往的身份上走不出來呢?」恰見謝蘭修來了,郁久閭氏昂然地對跪在下首的謝蘭修抬抬下巴:「譬如謝太妃,原是我之上,現在是我之下,就是跪叩行禮也是理所宜當。謝太妃,是吧?」

謝蘭修瞥瞥赫連琬寧的冷臉,含笑叩首道:「閭太后所言甚是!」

赫連琬寧氣得發抖,起身道:「好,好!如此,我讓位便是!」經過謝蘭修身邊,輕輕啐了一口道:「怪道說南人無骨,果然『識時務』得很!」

謝蘭修笑道:「赫連太后何必生妾的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黃河總是那條黃河,再改道,也改不了滾滾濁水天上來。」她有著唾面自乾的豁達,抬眼望著赫連琬寧,又說:「妾還請赫連太后略略留步!妾有件要事,需和太后稟報。」

赫連琬寧冷笑道:「上頭自有閭太后!」

謝蘭修說:「這事卻與太后切身相關。先頭景穆太子嗣下有好些皇孫,景穆太子歿,太子妃也病重身死,皇孫年紀都幼,都在太后身邊撫養。但妾想太后安度晚年要緊,帶孩子——實在是太麻煩的事情了。何況,連先帝都撤銷皇孫的王號,大約也不想使皇孫僭越諸皇子。妾以為,將拓跋濬等皇孫,移至其他太妃的宮苑——譬如剛剛移居西苑的馮太妃,既無子女,在西苑冷清萬分,倒是有些孩子在身邊,可以解頤。」

赫連琬寧笑容都憤怒得扭曲了:「謝蘭修!先帝在時,如何疼愛皇孫,大家有目共睹!太子因你讒言而死,你還不惜落井下石,將皇孫一併打入西苑那些太妃居住的冷清地方?宗愛給了你什麼好處?」

謝蘭修眼皮一眨,赫連琬寧隱隱見她睫毛濕了,但她的笑顏和她帶著笑聲的話卻讓她疑心這只是錯覺而已。謝蘭修說:「太后要把妾往壞處想,妾也左右不了。方才說到西苑,妾倒想起在冷宮時,隔壁所住的是太后的妹妹,如今這些年過去,河東河西的,難道不能還當年的昭儀一個自由身?」

「用不著你做這個好人!」

謝蘭修見她不領情,轉臉向郁久閭氏道:「閭太后,你勸勸赫連太后吧。我橫豎今日就要辭行了,往後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倒也沒有勸解的機會了。」她又磕頭拜過,轉身退離了兩位太后的宮殿。背後,傳來赫連琬寧悲戚的聲音:「先帝!你帶了我走吧!」

佛狸。謝蘭修忍著澎湃起來的悲傷,咬住自己的嘴唇,咬得發木。你會懂我,是不是?以前和你下棋,我能贏的,都不過深諳以退為進的道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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