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因為她姓林?她不過是比其他人會投胎。」
昭和郡主表現得太過自然了,沒人懷疑她在做戲,連二皇子都出現了一瞬的驚愕。
「嫉妒黛黛?傷人動機有了。」
「那你給孤說說,這塊玉怎麼回事?」
話至此處,帝王的音量終於挑高了。
肖祺適時地將那塊玉遞到了他的面前,帝王嫌棄地瞥了眼。
「我潯國粉玉何其珍貴,貴妃都沒有。」
「你們給我說說這玉誰掉的?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林青黛那裡?」
「誰說?」
帝王心裡清楚,林青黛說撿到的,那是在給皇家留顏面。
是宮裡有人將這粉玉給她,再借昭和的手送上酸杏酒和褐果,「覆紅妝」被催生……
密閉的空間裡,黛黛就是一朵被困住的嬌花求救無門,只能任人予取予求。
昭和郡主:「這玉……」
她想說這玉是她給林青黛的,可這話說出來,陛下不會信的。
她有沒有能力贈這樣貴重的玉給林青黛先不論,就是送了,林青黛也不會收。
而這一點,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清楚。
皇后也沒再繼續為難她,慵懶開腔,「陛下,這玉是臣妾掉的。」
「掉了好些日子了。」
帝王的目光掃向她:「是嗎?」
停頓幾息,他忽然笑出聲:「吳瑩,你可真會掉啊。」
眾目睽睽之下,帝王竟直呼了皇后全名,一點顏面都沒有留給她。
皇后精緻的面龐上流露出委屈之色:「陛下可是怪臣妾沒能好好地保管您送的禮物?」
泰寧帝看著她佯裝出的脆弱,不由冷笑,
「肖祺,銀盾司那邊什麼情況了?」
肖祺躬身回道:「趙將軍已經在殿外候著了,只等陛下傳召。」
「讓他進來。」
「諾。」
潯國內廷禁衛歸屬銀盾司管理。
被剝奪官職的李家靖原是銀盾司三大巨頭之一。
趙辛闊步進了大殿,常服在身,也難掩其一身冷冽猛將之氣。
「微臣叩見陛下。」
泰寧帝:「養和殿暈倒的那批禁衛醒了嗎?」
趙辛躬身奏稟:「還沒。」
「但微臣有發現。」
說著,趙辛從上衣內袋中掏出了一塊令牌,
「有人偽造了張將軍的令牌調兵士去養和殿,至於做什麼,要等禁衛們醒來才知道。」
肖祺將這令牌拿過,送到了帝王面前。
帝王就著他的手細看表面紋路,「倒像是真的。」
「御醫怎麼說?」
趙辛:「御醫說昏倒禁衛的症狀像是中了迷藥,但這種迷藥是什麼成分,需要花時間查驗。現在只確定這種迷藥並不在太醫院的清單之中。」
「有意思。」
線索看似很多,但在這個頃刻,剝不出一絲有用的。
就在帝王沉悶思忖時,齊妃趙寧忽然跪在了地上。她的動作很大,膝蓋沒有任何緩衝地撞到了地面上。
「母妃。」
三皇子宋雲華擔心母親嗑疼了,忍不住叫出聲來。
帝王不耐地看過去,吳瑩的目光忽而閃爍了下,有冷意流淌而出。
「什麼事兒?」帝王低聲問道。
「臣妾有事兒要稟。」
「說吧。」
「臣妾的近侍去御膳房拿糕點時,瞧見了幾個婢女往養和殿的方向去了。」
「她們……她們……」
齊妃像是有些怕,說話開始磕絆。
帝王:「說。」
這一個單字,仿佛是咬牙切齒擠出來的。
齊妃短促地呼了口氣:「他們說那幾個婢女步履極快,看著像有武藝的。」
「其中一人,看著有些眼熟。」
「繼續說。」
「那婢女,是,是……」
皇后宮裡的。
這一句,欲出未出的當口,被帝王制止了。
「都下去吧。」
「皇后,二皇子和昭和留下。」
人群散了去,寧祿宮歸於靜謐,甚至可以說是落針可聞。
片刻後,是帝王先開的口,「吳瑩,你還有什麼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