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不宜喝茶,他便用了黛黛離開前偷偷塞給他的各種花草茶。
當花茶甜甜的氣味漫開時,岑貴妃看向了他,「這是什麼茶?哪兒來的?」
宋雲彥:「……」
糟糕,暴露了。
面上,朝著母親咧嘴笑:「黛黛出嫁前,給我了一點。」
岑貴妃眼底有笑意一閃而過,「一點嗎?」
宋雲彥:「……也有幾包吧?」
岑貴妃:「你留一包,其餘的都給我。」
宋雲彥面上一聲不敢吭。
心裡:他的親娘不只能做貴妃,她還可以去做山匪。
恁會搶東西了。
「在心裡罵我?覺得本宮乾脆別做貴妃了,去做土匪?」
宋雲彥:「……」
血脈的壓制,讓宋雲彥連暗忖都不敢了。
他乖巧地將茶送到了岑貴妃和景閒王面前,「兩位客官慢慢享用,我先去洗個澡,太臭了。」
「去吧。」
鬧騰的走後,此間陷入沉謐。
片刻後,岑貴妃先開了口,「殿下可是為昭和的這樁婚事發愁。」
景閒王:「是啊。」
「如果二皇子為人正派,嫁了也便嫁了。皇子正妃,也沒辱沒她。」
「可……」
停頓了少許,景閒王還是將實情說了,
「可他心理病態,時常動手打昭和。昭和很怕他。」
這事兒岑貴妃當真不知,眼底漾起訝異。
她似乎讀懂了景閒王的來意。
若她有一個女兒,嫁給了愛動手打她之人,她定是不樂意的。
就是死,也要為她斗上一斗。
「殿下,想做甚?」
景閒王細微地勾了勾唇,「本王想要一個正派心偏向本王的太子。」
而宋雲彥,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岑貴妃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輕輕笑了聲。
景閒王:「皇嫂笑甚?」
岑貴妃:「現在的局勢,太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諸雄並起,因各種緣由手握重兵。
而皇家,並不具有收歸這些兵權的能力。
景閒王笑了聲,「皇嫂,你猜諸雄手握重兵,為何不敢反?」
他們在忌憚什麼?
「無非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潯國最頂尖的世家都是親皇家的。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誰也不敢動。若雲彥能在局勢進一步惡化之前上位,做出功績緩和矛盾,危局可解。」
「如果那個人是雲彥,別的不說,嶺東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有異動。」
景閒王長年遊走四方,見識自是不同。
「季與京在乎的可不是這王座,他只想嶺東萬民過得好,邊境線安穩。若不是當年東韶國屠了三溪鎮,今兒我們都看不到季與京這號人。」
景閒王的話,讓岑貴妃意動。
沉默須臾,她問了一句,「西邊當如何?」
吳庭善就是一座山。
舊部可以說是控住了大半的潯國主力軍。
他不倒,皇后和二皇子永遠都是威脅,隨時都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景閒王聞言,眼底有冷意一閃而過。
快而尖銳。
「他會倒的。」
他會讓他倒的。
只有他倒了,宋雲瀾失去仰仗,從此往後才會學著夾著尾巴做人。
善待昭和。
就算他死不悔改,等雲彥上位,這個婚事便能毀了去。
同一日,嶺東也不太平。
天剛蒙蒙亮,寧東軍便已集結朝著三溪鎮界碑而去。
一萬將士,全部出動。
季與京身上的喜服和喜意已全部褪去,厚厚的鎧甲在身,眉眼冷冽。
高坐駿馬之上,如神明臨塵。
出手,就是要勝的。
他身後不遠處,是徐羨從新和葉霄。
再後面,是鐵骨錚錚的嶺東兒郎。
惡戰是可以預計的,可他們的眼中沒有懼怕,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只因他們等這一天太久了。
他們終於有能力踏足東韶國,報血海深仇了。
季與京無疑是懂弟兄們的,這也是少見的主將不在戰前做動員激勵士氣的一次戰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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