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嶼現在每天都在等著福州吳子瑞的來信,給她一個確定的答案,好更有信心去做她最近的打算的成衣工坊,儘管她覺得很可行,但還是需要一個確定。
終於在裁縫鋪上了秋季新款衣服的那一天,劉家一個小廝送來了吳子瑞的信。
信里的喜訊讓蘇嶼從拆開的那一刻,嘴角就沒有壓下。
在福州那片偏南地區,從江南批發布匹的客商不少,大商更是多如牛毛,但批發成衣不用說是幾乎沒有,是根本沒有。
因為每個人體型不一,有穿衣需要的人大多都是購買布匹自己縫製,或在裁縫鋪定製,而裁縫鋪也是一樣的量體裁衣。
羅氏裁縫鋪的分尺碼衣服很好地解決了這一點,涵蓋了大部分人的體型,如果再多幾個尺碼會更好。
本欲多個地方逛逛,然吳子瑞一到福州,開售後,那些分尺碼的成衣被不少裁縫成衣鋪搶購,在小鎮可以囤積的成衣,不過一天而已,就被搶購一空。
信還未看完,蘇嶼當下就決定,從明日起就開始租工坊,招工人,她最近也看了不少個,滿意的位置也有幾個。
只是看到靠信尾處,蘇嶼的面色有些僵。
吳子瑞說,信交至聞琅手中的第二天,他就被聞琅恭恭敬敬地當成座上客,在此期間,還問了不少關於她的事兒,吳子瑞說他絕對沒藏私,都一一告知了,還說聞琅俊朗非凡,玉質金相,那誇獎般的討好語氣,大概也是猜出了二人關係,想拉攏蘇嶼,為二人的合作達成長久。
最後一句讓蘇嶼差點沒把眼睛驚出來:諸不具申,余容續陳,因聽余感嘆江寧美景,聞公子似有欲長樂一游之意,不日可能啟程。
蘇嶼長呼一口氣,閉了閉眼,有些難以想像她和聞琅再見面的情形。
自京城出發那日,只見聞攸,不見聞琅,他慫得連見她送別都不敢,一味地裝深情,只托人帶信傳話。
她若信了他金榜題名娶她,才是真的「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可他現在是什麼意思呢,又來小鎮幹什麼呢?難道是因為情斷是從她口中而言,故而不甘心麼。
羅氏察覺到蘇嶼的異樣,詫異地問:「嶼姐兒,怎麼了這是?」剛剛不還是喜笑顏開地。
蘇嶼強顏歡笑扯出一個微笑,她突然想起之前和齊珩有爭吵的那晚,那日過後她本欲抽空跟齊家的這些人解釋一下聞琅的事來著,卻也一直覺得難以啟齒,索性一拖再拖,直到今日。
沒有人認識聞琅,也自不會有人當著她的面提,除了齊珩那個混蛋,蘇嶼心情複雜。
可聞琅要來小鎮的話,這些事情都要瞞不住的,總不能躲著不見人?她又沒做錯什麼,況且他來這一遭,說開了正好。
若是聞琅敢裝假惺惺,她也不想給彼此留臉面了。
而齊家這些家人,蘇嶼想,與其到時候被猜測詢問,還不如自己主動去說。
當晚,蘇嶼就把齊家人湊到了老太太屋裡。
幾個女眷聽蘇嶼講了昔年蘇勉將與齊家的婚約廢了之後又將蘇嶼與聞琅定親之事,儘管老太太和羅氏都沒說什麼,表情也是表示可以理解的模樣,蘇嶼卻覺得有些替父親和自己難堪。
十年風水輪流轉,誰又能保證自己一直站在頂端呢?
父親意外亡故時,齊珩不過八歲。祖母多病,庶妹尚孺嬰,母親無一技之長,家中亦無親友可依,只能典當度日。
近乎捉襟見肘走投無路,只能厚著臉皮將一封書信寄往京都,懇求蘇家的幫助。
官至工部尚書的蘇勉知曉後深表哀痛,當下便施以援手,而要求卻是,請齊家歸還昔日兩家指腹為婚的信物。
愛女金尊玉貴,恐難受貧苦所累,不如兩家早日分手,各自奔前程……
蘇嶼展開那張泛黃的紙頁,是父親八年前寄給齊家的信,還被羅氏妥善地收在匣子裡。
而聽聞蘇嶼與聞琅之事,也知蘇嶼對聞琅已無意後,羅氏的眼睛卻是亮了又亮,表情里儘是迫不及待。
珩兒該是為此事苦惱多日了,不過怕是想不到事情竟是這樣吧,待他歸家,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第38章
蘇嶼在準備租個作坊的時候,看了不止一個地方,張大明幫助著在旁記下了每一處地方的優缺點,準備回去比較一下。
南草市和鳳禹坊的兩個裁縫鋪,連羅氏在內一共六位縫人,皆是由羅氏考究過的老手,經驗豐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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