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角落裡放著一個木質書架,上面擺放著一些典籍,極具有感。
靳灼川正和靳承盛泡茶。
靳灼川向來不喜歡茶味,靳承盛喜歡,每次都會以「磨礪心性」為由,讓靳灼川坐在一旁看著他。
這次也不例外。
靳承盛沏茶,即使上了年紀,皮囊有些老去,只是整個人的靈魂卻並沒有衰退半分。
他低頭看著茶水,聲音聽上去沉緩,卻極有氣勢:「今天抽什麼風,你還知道要來看我了。」
說著,靳承盛沒忍住,繼續說:「你下次來不知道早點說一聲嗎,什麼都沒準備,你讓卿卿怎麼想?」
靳灼川沉默幾秒,才說:「我也沒想到今天回來看你。」
不找個理由接她出來,她豈不是還要一直和柏璞存那玩意待在一起。
這絕對不行。
「沒辦法啊,太急了。」靳灼川回得散漫,「你多找找自己的問題,你怎麼就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靳承盛已經習慣了靳灼川這鬼樣子,懶得理。
「對了。」靳承盛接著說,「小朝要回來了,就這個月吧。」
靳承盛口中的小朝全名靳澤朝,比靳灼川小,應該算是靳灼川的弟弟。同父異母。
靳灼川的神色淡了淡,眼尾多了一分沉戾。他沒說話,只是閒散地靠著椅背。整個人顯得漫不經心,對靳承盛說的話似乎毫不在意。
靳承盛看他這樣子,嘆了口氣,無奈道:「我知道你還在意,但是你不能一直想著這件事啊,是時候該放下了。」
靳灼川嗤笑了一聲,語氣聽起來淡淡的:「說放下就放下?怎麼當時不直接弄死我得了。」
靳承盛的神色凝了凝,有些怒意地說:「靳灼川——」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葉沛玲笑著說:「在聊什麼呢?」
靳承盛臉上的怒意收斂,整個人變得平和,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沒什麼。」靳承盛說。
「卿卿平時愛喝茶嗎?」靳承盛說,言辭裡帶著和藹。
「很少。」宋清棠答。
葉沛玲帶著宋清棠坐下。
靳灼川靠著椅背,略微側頭去看宋清棠。
她看起來很拘謹,手搭在膝蓋上,手心裡還握著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
耳根有點紅,她總是這樣,太容易害羞。臉皮薄。
靳承盛問什麼,她回答什麼,不會說什麼別的,大多是什麼「沒有」、「這樣嗎」、「好的」……
跟安裝了什麼程序一樣,小人機似的。
靳灼川扯了扯嘴角,一個很淺的笑。
怪可愛的。
四個人在茶室里,基本上都是靳承盛在問。
宋清棠答,偶爾答不上來葉沛玲就會笑笑,幫宋清棠掠過這個話題。
也不知道說了多久,時間有些晚了,靳灼川從座位上站起來,正想說準備走時。
靳承盛也站了起來,明知故問:「是不是有點晚了,準備走了?」
靳灼川點頭。
「走什麼啊。」靳承盛笑著說,「給你們準備了房間,今天晚上就在這裡過一晚上。」
葉沛玲也笑著揉了揉宋清棠的手,笑吟吟地說:「是呀,卿卿就在這裡住一晚,房間都收拾好了。」
葉沛玲和靳承盛都很熱情也十分親切,宋清棠面對她們好像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
只點點頭,說了一聲「好」。
第42章
寶貝
宋清棠進了房間之後,整個人都懵了。
房間很乾淨,字面意義上的乾淨,裡面只有一張雙人床、一個床頭櫃,連一張沙發都沒有。
更沒有什麼多餘的被單。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正關著門的靳灼川。
「誒,別——」話還沒說完,門已經被關上了。
靳灼川的手還放在把手上,聽到她的聲音,他疑惑地回頭,揚了揚眉:「怎麼了?」
「這裡面只有一張床。」宋清棠說。
「嗯?」靳灼川應了一聲,「一張床不能睡嗎?」
宋清棠:「?」
她詫異地看了靳灼川一眼,問:「你願意睡地上嗎?」
靳灼川:「?」
他為什麼要去睡地上?
他垂眸看了宋清棠一眼,她的神色看上去太過自然。
他動了動唇角,淡笑,問:「睡一張床上我是能吃了你嗎?」
「當你老公是饕餮啊。」
宋清棠:「……沒有。」
宋清棠不自然地摳了摳腦袋,算了,破罐子破摔。